這人說話,真的是欠到了家。
高希半眯著眼,渾身都是冷銳的氣焰。
她握緊著雙拳,憤怒得磨牙謔謔。
對方直接無視了她的情緒,依舊冷著臉,欠欠地道:“與其在這裏抱怨埋恨,倒不如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藏好人。”
高希沉著臉,氣咻咻地懟了回去,“不用你多事。”
對方聞言,忍不住輕哼一身,冷冷地道:“最好是。”
那嫌棄的語氣,真是讓人火大啊。
“哼!”
高希回頭,死死地瞪著旁邊的簾子。
她真是很不能伸手掀開簾子,衝過去撓花對方的臉。
對方直接無視了高希的憤怒,甚至無禮的連基本的招呼都沒有,轉過身,直接選擇了離開。
那雙錚亮的皮鞋在簾子底下轉向,然後踏著地板離開。
隻聽見背後傳來“哐”地一聲,病房的門再次被關上。
病房再次恢複了寧靜,暖氣的熱量從牆邊徐徐地傳了過來。
高希站在床頭,雙眼深深地盯著床上躺著的人。
其實高希沒想到,至始至終以為會憎恨怨怒道要殺人的孩子,竟然真在這時候出了手,幹脆利落地將她給帶了出來。
原本所謂的報複,就是這樣的方式嗎?
高希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她抿了抿唇,神色詭異。
她的心裏反複地變換著情緒,捉摸不定,並且難以預測。
她不能消失得太長時間,可人擱在這裏又不安全,必須想辦法抓緊解決才行。
高希猶豫許久,問題的嚴重性和緊急性讓她有些煩躁,連帶著臉色都有些不好起來。
她雙手環抱於胸,滿麵肅穆地盯著窗外。
許久後,她才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調出裏麵的電話薄。
她的拇指在屏幕上滑動著,忽地在一串電話號碼前停住。
高希的視線落在號碼前,頓了頓,最後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撥過去十幾秒,許久後才被接通。
對方似乎情緒暴躁,扯著嗓門,大聲地吼了起來。
那吼聲,震得人耳膜疼。
真是,一大把年紀也不知道收斂自己的脾氣,依舊是這麼的暴躁。
高希在心裏狠狠地吐槽了對方一頓,這才開口,淡淡地問了一句,“能不能借你的名字和特權,給我開間單獨的病房?”
就算是請求,她也沒有絲毫的降低姿態。
她是高希,以及是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高希。
不論對方是誰,不論自己是不是有求於人,她就是這般的傲慢。
那頭被高希刺激到,脾氣更是躥了上去,扯著嗓子轟隆臭罵。
老人的聲音透著沉重與情緒,“開特權病房?你這不孝子,不是讓你滾出去再也不準回來嗎?我幹什麼要給你開......”
即便是隔著空間,兩人就靠著手機交談,但光從語氣,高希就能想象得到對方漲紅的臉,火冒三丈的樣子,非常的靈活有趣。
高希很是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滿臉無奈地將手機給拿遠了距離。
老人在那頭罵了半天沒得到回應,老人停頓了幾秒,靜靜地聽著。
或許是真沒聽到任何的聲音,老人再次暴躁起來,氣呼呼地問道:“人呢?”
聲音洪亮,暴跳如雷的感覺。
高希癟了癟嘴,這才將手機拿著靠在耳邊,冷冷地應了一聲,“在的!”
“那你@#¥&(......”
聽到高希的聲音,那頭又開始罵了起來。
這一次,對方的罵聲更大,並且是翻舊賬似的,一波接一波。
高希看著窗外,耳邊聽著那些熟悉的叫罵聲,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想當初,她可是對方的就驕傲,到現在她就莫名其妙地被歸為嫌棄和鄙夷的人。
高希被對方轟得耳朵都疼了,裏麵嗡嗡嗡地響著。
她反手捂著額頭,手指不斷地按摩著神經,企圖能有些緩解。、
可對方的不罷休,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高希深深地吸了口氣,忽地開口,冷冷地道:“之前你說的事我可以答應。”
原本罵罵咧咧的老人忽然平靜了下來,像是被人給震住了似的。
那頭沒有吭聲,就是沉默著,有些晃神的感覺。
高希耐著性子跟對方磨,她很會拿捏對方的情緒,半晌後,忽地開口道:“不答應我就掛了。”
說著,她就要掛掉電話。
那頭的老人被他這麼一激,整個人都急了起來。
老人扯著嗓子,大聲地咒罵出聲,“掛什麼掛?我還沒表態你掛什麼掛?”
老人是真的急,暴跳如雷。
他在那頭揚起聲音,凶神惡煞地開始說教,一個勁地罵高希。
高希人都快被罵腫了,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淡淡地道:“你不都不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