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嶽在重症監護室心驚膽戰地陪著,好不容易等穆瑾言堅持不住睡過去,這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裏麵的氣場實在是有些過於駭人,周嶽反手將房門關上,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
他看到門口站著的幾個人,那那位都是自己安排要去保護戚桑美的保鏢。
周嶽環視了周圍一圈,並沒有發現戚桑美。
難道這些人沒有跟著去保護嗎?
周嶽快步走到那幾位保鏢的麵前,冷聲訓斥,“你們怎麼還杵在這裏,不是讓你們保護少奶奶嗎?”
那幾名保鏢齊刷刷地低頭,彼此相互對視一眼。
他們沉默了幾秒,這才緊張地解釋起來,“少奶奶不讓我們跟著。”
周嶽一聽,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她不讓跟你們就不跟了?”
他瞪著麵前的保鏢,忍不住訓斥出聲,“她要是出點什麼事,你們拿什麼賠?”
那幾名保鏢被罵得全部懵住,隻敢低著頭,將內心的難處小聲地說了出來,“可她老人家不讓,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你們不讓她發現跟著不就行了嗎?”
周嶽被這群不知變通的血性直男給氣得頭痛,他反手捂額,氣急敗壞地在原地來回地踱著步。
他請的是保鏢,不是聽話的寵物!
如果這些人不能起到保護作用,他還把他們調過來幹什麼?吃飽了撐的?
經周嶽這麼一說,那些保鏢頓時恍然大悟。
他們抬頭,滿眼熱切地盯著周嶽,小聲地建議道:“您教訓得是,那我們這就是下去......”
說著,旁邊的人就連忙招手,示意其他幾個人趕緊下樓去彌補錯誤。\
眼見著保鏢們往電梯口跑,周嶽極嫌棄地翻了好幾個白眼。
“唉唉唉!”他衝著那群人揮了揮手,很是無奈地招呼人回來,“你們給我回來!”
那幾名保鏢瞬間刹住腳,幾乎是同一時間扭頭,雙眼茫然地盯著周嶽。
傻子似的!
周嶽捂著額頭,覺得腦仁疼。
半晌後,他指了指門兩旁的位置,冷聲道:“你們都在重症監護室守著,誰都不準放進去。”
那幾名保鏢僵住,頓了頓,小聲地嘀咕著問道:“那少奶奶那裏......”
沒眼力勁的家夥們!
周嶽咬著後槽牙,滿臉無奈,“我下去找。”
那幾位保鏢聞言,齊刷刷地衝他鞠躬,異口同聲地道:“辛苦您了。”
周嶽被氣得一口惡血卡在胸口,磨了磨牙,憤憤地告誡,“守好了。”
“是。”
那幾位保鏢誠懇地點頭,連忙應聲。
周嶽沒辦法,隻能直接坐電梯下了樓。
誰知道,他剛才到一樓,迎麵就撞見了正坐著輪椅來坐電梯的戚桑美。
他頓住,忙不迭地喚了一聲,“少奶奶!”
周嶽抬頭,忽然地抬手指著遠處,表情驚異,“咦,那是......”
桑美看著他,同樣是一臉的茫然,“怎麼了?”
周嶽偏頭看著側門的位置,那裏有好幾名病人家屬,剛才自己看到的人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周嶽蹙了蹙眉,回頭看著戚桑美,誠懇地道:“我好像看到秦高了。”
“秦高?”桑美揚眉,反射性地問了一句,“在哪裏?”
周嶽伸手指著她背後較遠的位置,桑美循著看過去,卻隻看到幾名病人家屬和醫院的工作人員。
桑美蹙了蹙眉,表情赧然,“沒看到人啊!”
周嶽反手撓了撓後腦勺,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可......可能是我看錯了。”
桑美點了點頭,倒沒跟他計較,淡淡地道:“上去吧。”
“是!”
周嶽不敢怠慢,立刻主動地繞到戚桑美背後,替她推輪椅。
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在電梯門關上的那幾秒,周嶽還是不死心地將視線落在那個側門的位置,若有所思。
桑美坐在輪椅裏,忽地開口問道:“睡下了?”
周嶽立刻收回神,恭敬地點頭,“是的。”
這醫院裏,能讓戚桑美詢問睡下之類的關心話,也隻有穆瑾言有這個資格了。
桑美背對著周嶽,但她沉冷陰鬱的表情還是照在了電梯門上,看得人心頭莫名一慌。
頓了頓,桑美再次開口,幽幽地道:“我感覺他最近的狀況比之前更差了。”
周嶽看到了電梯裏她那張陰沉沉的臉,根本就不敢吭聲。
穆瑾言的狀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情況變差了。
臉色難看,身體消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借口能敷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