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郊區某處倉庫,房頂上堆滿了白色的積雪,屋簷上凝著一根根水亮的冰碴子。
這裏是品睿集團的地盤,但由於被重新規劃,所以就將不會再儲存物品。
倉庫的東西被搬空後,這裏也就留守著一兩名看門的人,出此外便很少有人再出沒。
賀天開著車,車輪在凹凸不平的泥濘公路上蹣跚行駛。
負責看守的人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們,立刻將鐵門打開,將車給放了進來。
賀天將車停在旁邊的棚子裏,這才恭敬地跑下去拉開後車門。
徐璽摟著藍胖胖,二話不說地邁步走了出來。
外麵天寒地凍,加上藍胖胖之前受傷被剃掉了渾身的毛,那些毛剛長起來,還不足以抵擋住B市室外的寒冷。
胖乎乎的團子在冷風中顫了顫,恬不知恥地往徐璽的懷裏鑽了。
那軟萌萌的樣子,逗得原本心情煩悶的徐璽瞬間明朗了許多。
賀天見狀,很是無奈。
果真,女不養狗,男不養貓。
瞧瞧他們家這位陰晴不定的總裁,自從半道上撿回來隻渾身是傷的胖貓後,他就跟找了個心愛的女朋友似的,整個人都溫柔了。
可問題是,見到的這隻圓乎乎的貓,它是公的啊!
真是沒膽子往下深想啊!
賀天快一步上前將倉庫的門推開,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人就在裏麵。”
徐璽點了點頭,沒有吭聲,隻是邁步徑直走了進去。
倉庫放置了很久,地上積滿了灰塵,隱隱的還有些發黴和鐵鏽的味道。
賀天將倉庫的門關上,寒風悉數被擋在外麵。
雖然室溫還是冷,但還是比室外的好了許多。
藍胖胖搖晃著自己的尾巴,悄悄從徐璽的懷裏探出了頭,慵懶地“喵”叫一聲。
馮鬱萊坐在輪胎上,聽到貓叫聲,立刻偏頭,用耳朵去辨析貓來的方向。
可對方的步子淺,根本聽不出來什麼。
馮鬱萊蹙著眉,依舊是硬著脾氣,冷冷地道:“我說了,我不認識什麼鬱肆,更不知道他在哪裏。”
她被綁著,眼睛上還蒙著黑色布條。
徐璽摟著藍胖胖,一雙眼冷厲地打量起麵前的女人。
說實話,他對人沒什麼印象,更何況是女人。
但今天見到馮鬱萊,他才幡然醒悟,好像在之前很多的場合裏,這個女人似乎都曾非常巧合的出現過。
徐璽擼著貓,語調冰冷,毫不留情地道:“沃特斯酒店發生爆炸當天,作為值班出診的急診外科醫生,你應該沒少和鬱肆接觸吧?”
“說不認識,是不是有些過於說不過去?”
他眯了眯眼,說話的聲音透著徹骨的涼意。
馮鬱萊覺得這聲音很耳熟,但她也能確定,這人並不是這幾天頻繁來審問她的那幾名打手。
她頓了頓,同樣是言語冰冷地問道:“你是誰?”
徐璽衝旁邊的賀天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動手。
賀天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上前,親手將馮鬱萊眼睛上的黑色布條給解開了。
馮鬱萊的眼前沒了遮擋,光線立刻刺過來,她頓時適應不了,連忙閉緊了眼。
她反複不斷地睜眼又閉上,努力地適應著突然的強光。
馮鬱萊適應很快,可當她看到站在麵前的徐璽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徐璽穿著黑色的大衣,整個人又瘦了一圈。
他懷裏摟著貓,倒顯得更加的陰鬱又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