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澈微頓,艱難地道:“或許吧。”
戚桑美真的是太聰明了,原本想將李睿的身份再藏一下,誰知道竟然繞不過他。
莫澈真覺得有些頭疼。
桑美盯著莫澈,漆黑的眼睛明亮閃爍,“這當中有什麼隱情?”
莫澈雖是心理專家,但桑美一旦認真起來,可以說比他還厲害。
莫澈在C市給戚桑美催眠時就已經領教過她的厲害了,現在被她看穿,想要再隱瞞,似乎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更何況,穆瑾言還杵在旁邊,已經衝著他點頭,表示事情可以坦白了。
既然穆瑾言已經發話,他好像也沒有再去隱藏的必要了。
莫澈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這才沉著聲音道:“李睿與宋育有舊交,他其實很早以前就知道你。”
李睿和宋育竟然有舊交?
桑美剛要開口問,莫澈冷不丁地又提高了音調,“不,應該是知道你姐姐—曲陌。”
李睿認識宋育,還知道曲陌?
那麼當初他到貝沙灣查詢戚濤死因時,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見戚桑美沉著臉沒說話,莫澈這才稍頓,猶豫著該如何替李睿的行為作出合理的解釋。
他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說道:“站在情感上來說,他理解宋育,但站在證據麵前,他不得不秉公處理。”
說白了,就是李睿想要幫宋育,但又不能太過明顯的出手。
他一直隱藏著,留意著各處的動靜,在確定篩選出最能博取他信任的一方,這才將手裏的消息資料送了出來。
桑美點了點頭,心情有些沉重,“我知道了。”
她看著手裏的兩份鑒定報告,內心五味雜陳。
怎麼說呢!
她其實早就確定了動手的是他,隻是在證據不足時,一切都並非定數。
可現在莫澈直接將證據送到了她麵前,現實的鈍痛將所有打回原形,桑美甚至於被他內心的陰暗與凶狠給鎮住了。
桑美盯著手裏的兩份鑒定表看了許久,這才抬頭看莫澈,嚴肅地問道:“光憑這兩枚彈片的檢驗報告,依然無法指正他,對嗎?”
莫澈看了眼穆瑾言,見他沒什麼意見,這才搖了搖頭,沉聲道:“很難。”
這個節骨眼上,將這些東西扔出來,很容易被人當成是潑髒水,阻礙那個人參加競選。
更何況,這些證據的指向性並不明確,相關部門對多隻能是建檔,再往下繼續調查罷了。
如果那時候他已競選上位,憑借他在位的權利和早就布好的關係網,不僅能將所有的證據毀滅,甚至於連他們這群人都會一個不留,全部掃清幹淨。
這樣做,太不明智。
莫澈又給自己沏了杯茶,借著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繼續說道:“宋育是被當做恐怖襲擊處理的,他的一切行為,全部歸為的正當防衛。”
他殺宋育,竟然還被判定成正當防衛的嗎?
桑美握著堅定報告的手忍不住收了收緊,臉上滿是冷凝。
穆瑾言見她情緒又躥上來,生怕猛地她將第二人格給蹦出來,立刻攬著她的肩,輕輕地拍了拍。
感受到外界的觸碰,桑美這才回神,接著扭過頭,滿眼湛湛地盯著穆瑾言。
穆瑾言將報告從她手裏扯過去,衝著桑美淡淡一笑,示意她保持冷靜。
莫澈端著茶喝了一口,自顧自地在旁邊道:“而且是保鏢動的手,牽扯不到他的身上。”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們撒狗糧,反正他們撒,他接就是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