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謬明顯的感受到,在說這句話時,葉擘有多小心翼翼。
果真是為了往上爬的人,他們忍辱負重,能扛住外界的各種打擊,還能駕馭一切變臉術。
都是不尋常的。
看出了他的忌憚,沈謬立刻說道:“可現在......”
不等沈謬說完,葉擘就直接打斷了他,“我最開始就說過,今天的探望隻是我私人的行程。”
他盯著沈謬,眼神特別的真誠,生怕對方不相信他所說的。
沈謬聞言,立刻附和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心裏明白,葉擘這樣說,不過是托詞,僅僅是為自己不合理行為的強行找理由罷了。
他沒有多言,隻沉默地聽著。
眾目睽睽之下,葉擘沉著臉,不見絲毫慌亂地繼續替自己圓謊,“更何況,這件事本就不該我負責,過問真的是無從談起。”
沈謬低著頭,心裏在默默地吐槽葉擘。
明知道自己不負責這案件,那你還來充什麼能?
這不是擺明了,沒事幹的給人找不痛快嗎?
沈謬隻敢在心裏想,根本不敢說出來。
可袁悅君並不是多能忍的主,立刻翻了個大白眼,冷冷地諷刺起來,“原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啊!”
“我還以為你臉皮厚得已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呢!”
沈謬杵在中間,悄悄地縮了縮肩膀。
他覺得自己有些倒黴,夾在這槍林彈雨的中間,太容易被誤傷了。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其他的,沒有再多去計較的必要。
葉擘並未理睬袁悅君的找茬,反而是轉身衝宏碁點了點頭。
他的態度特別的好,將尊重拿捏得極其到位,“宏老,拜托你,請務必全力救助穆瑾言。”
葉擘瞄了眼躺在床上的穆瑾言,頓了頓,再次誠懇說道:“他啊!可是穆老前輩最疼愛的孫子!請你務必多費心。”
他知道穆顯在宏碁心中的地位。
這位醫學界權威,他富有正義,同時也抱有感激和敬畏之心。
其實,不管是宏碁,還有現在許多與他同期出現的權謀,那都是由穆顯或點撥或帶出來的。
這些人,雖然大多數已經退位,但他們的權利關係多少還是保存著。
這當中,宏碁就是其中一位。
葉擘在他麵前表現出對長輩的尊敬,無形之中向宏碁展現了自己的胸懷。
其他的倒是不用多想,但在提及穆顯時的態度,宏碁的內心還是滿意的。
他沒有循著油頭去訓葉擘,反而是點了點頭,沉聲回應,“放心吧,我會盡我的全力去救助他的。”
“謝謝!”葉擘連連點頭,臉上全是感激,“謝謝!”
他握緊著宏碁的手,用力握著,上下搖晃,“真的是辛苦你了。”
宏碁沒有多言,算是原諒了他的方才的那些冒犯。
見他沒訓斥自己,葉擘的心這才算是沒那麼緊張。
他放開宏碁的手,抬頭看著袁悅君,“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擾了。”
這家夥就像川劇的變臉似的,一會一個臉色,還不帶重複的。
葉擘盯著袁悅君,眼底的光散著幾分冷厲,不冷不熱地道:“免得給你這老老少少的惹麻煩。”
袁悅君眯了眯眼,咬牙切齒,“趁早給我滾!”
她反手指著房門口的位置,表情猙獰。
葉擘倒是沒生氣,對宏碁說了句“保重”,然後轉身直接往門外走,不帶半點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