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服了這個小丫頭,嘴皮子如此利索,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就跟聽天書似的。
他老頭子雖然淪落到這個小地方來當個赤腳大夫,很多醫術都不敢顯露出來,可是他的師父是大名鼎鼎的神醫。隻是因為有些特殊的事情他不得不隱姓埋名罷了,還真當他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大夫了?
以為隨便說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就能把他給糊弄過去麼?
老大夫雖然在心裏哼哼唧唧,但是眉頭卻越皺越深。想起蘇香剛才說出來的那一連串的話,連個逗號都沒有,說得那般的流利,應該是很熟悉的東西,看起來又不像是糊弄他的樣子。
可他的師傅是神醫,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醫術!
看著兩個人杠上的模樣,慕容修站在旁邊倒是沒有說話,但如野卻覺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圍著那個床榻轉來轉去。
一會兒看看蘇香,一會兒看看老大夫,見這兩個人就跟那烏眼雞似的,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肯服輸。他的心情就越來越著急。
最後的最後還是蘇香敗下了陣來,對於這個一品高尚堅持原則的老大夫,她是半點氣也生不起來了。都說老小孩,真是越老就越像小孩子,瞧著他那眼睛,瞪得跟烏眼雞似的,越看越好笑。
最後蘇香竟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聲笑十分的不合時宜。
所有人都轉頭驚訝的看著她,就連老大夫也揉揉瞪得酸痛的眼睛:“你個小丫頭片子笑什麼笑?!”
“哎喲,先前還叫我夫人呢,現在就改叫小丫頭片子了?”蘇香戲虐的說道。
“哼,無論你的身份多高貴,在老夫的麵前你都是晚輩,就是小丫頭片子。行了,老頭子不跟你瞎講,再過三個時辰看看她經脈的走向,到時候就能知道是你說得對,還是老頭子我說得對了。”老頭子說著,十分不滿意的又瞪了眼蘇香。這丫頭像極了刺蝟,一點兒也沒有女子該有的溫婉,不過卻是該死的合了他老頭子的脾氣。
本來他對自己的醫術是極為有信心的,可是見著蘇香如此堅定的與他對峙,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疑惑。
三個時辰而已,他們還是可以再等等的。若是那個蜈蚣偏寒,經脈就會向左移動。若是蜈蚣偏熱,經脈就會向右移動。這一點雖然不是特別明顯,卻也是有跡可循的。
蘇香也才回憶起來,以前看到的書中的確有這麼一說,也就定下了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其實她心中要說一點不忐忑那都是假的,畢竟這個老大夫人家行醫大半輩子,而自己卻是個半吊子,所知道的還隻是從書中看到的那些淺顯的皮毛知識。
但既然兩方之間有了不同的推測自然是要確定一下的,蘇香不盲目的相信自己,也不盲目的否定老大夫的推測。
所有人就在房間裏麵坐著誰也沒有出聲,三個時辰的時間幾乎是度日如年。尤其是如野,他的眼睛紅了又青,青的又紅,來來回回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