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玉以為自己看錯了,震驚地一個字一個字掰開看,又瞅了瞅時間,確定是今天上午發來的,立馬抱著手機跑上了樓。

會計麵色有點不自然,笑著解釋道:“那什麼,總部那邊做的賬,因為不了解情況所以給搞錯了。辦公室做考勤表,可能寫的不太清楚,你休息那幾天算工傷,不算請假,所以不扣錢。”

俞玉瞬間有種天降橫財的感覺,驚喜地連連道謝,興高采烈地跑了。

她決定了,中午值班,買點好菜和紀元洲一起吃!

俞玉第一次拿到工資,興衝衝地跑去紀元洲跟前,裝模作樣地開口:“紀老師,中午值班,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點?”

看了看萬萬,咳了聲笑眯眯地問:“還有萬萬,中午我請客。”

紀元洲瞧她亮晶晶的雙眼,心裏好笑,忍不住逗她:“你請?準備什麼規格?”

俞玉沉思片刻:“三個人,怎麼著也得兩素兩葷。”

萬萬噗哧一笑:“魚魚啊,你可千萬別窮大方了,你不知道嗎,咱們值班是沒有值班費的,隻有每個人10塊錢的午飯補貼。”

俞玉大驚失色:“十塊錢能吃什麼?”

“隔壁蘭州拉麵最便宜的小碗青菜麵。”紀元洲揶揄道,“或者小超市買泡麵,咱雅美的開水不要錢。”

俞玉瞬間失魂落魄,喃喃低歎:“見過摳的,沒見過這麼摳的……”

雖然俞玉沒敢再充大頭請客,但中午還是吃到了兩葷兩素。

葷是大葷,素是愛吃的小炒菜。

當然錢是紀元洲掏的。

還叫了份湯,可以說十分豐盛了。

俞玉吃飽喝足,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那什麼,下次我請客啊。”

紀元洲不置可否,看了眼時間道:“中午沒患者,你們自己找椅位休息吧。”

中午值班通常都沒什麼事,也很少有患者大中午過來看診。

俞玉和萬萬跑到對麵棄置不用的修複科,睡了一個午覺。

醒來的時候,發現還沒到上班時間,俞玉打了個哈欠坐起身,就見萬萬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滿臉深沉地盯著她看。

俞玉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問:“你幹嘛呢?”

萬萬深深歎息:“我發現,我缺了一個男人。”

俞玉不明所以,笑著問:“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在四處相親嗎?”

萬萬悲憤地瞪著她:“你沒發現嗎,咱倆睡一起,這——麼近的距離,紀醫生給你蓋衣服,怎麼就不知道順帶手給我點溫暖呢!”

俞玉一愣,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身上蓋著紀元洲的白大褂。

萬萬仰天長歎:“單身狗不配為人了!”

俞玉:“……”

本來吧,如果沒有萬萬的調侃,俞玉可能不覺得紀元洲給自己蓋件衣服是多麼可歌可泣的貼心溫情。可被人一羨慕,頓時就感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俞玉心裏甜滋滋,抱著他的衣服屁顛屁顛地跑回去,紀元洲正在對著頭顱側位片計算患者的各個角度,來設計正畸的方案。

俞玉突然又忸怩起來,別別扭扭地上前,將疊得整整齊齊的白大褂還給他,小聲哼哼:“謝謝。”

紀元洲撩起眼皮,抽了張側位片遞給她:“今天的作業。”

俞玉頓時苦了臉,當年大學,正畸這門學科屬於考核課程,不是考試項,老師講的不認真,她學的也很隨意。

而且一直以來,她覺得口腔分支中,最難的就是正畸,要沒有係統深入的專門學習,是根本搞不懂的。

頭顱側位片該怎麼分析,她早就把那些點啊連線啊還給了老師。

俞玉歎了口氣,接過片子老老實實地道:“我回去好好研究。”

晚上在宿舍,別人都在嘻嘻哈哈玩鬧,隻有俞玉翻著書本,一邊還得百度資料,邊學習邊在片子上標記勾畫。

風平浪靜了許多天,孫博濤也終於從B市回來了。

還帶回了上麵對紀老院長的處分。

為此,孫博濤特意召集全院開會,會議上先是就上個月的醫院收入做了個整體分析,又評估了一下本月情況,傳達總部的意思,最後就紀老院長人情價收費的事情給與了批評。

任傲率先替老院長抱不平:“雖然人情價是很低,但也沒讓醫院虧本,而且他自己操作,也不勞煩其他醫生,我不明白怎麼就處分了?”

孫博濤微微一笑:“這話可不對,價目表既然定了,就要嚴格按照規章製度走,醫生隻有九折權利,員工直係親屬七折福利……對,紀院長雖然是自己治療,可耗材支出是不是醫院走賬?原本能有更高的收入,是不是少了很多?他給這些人看診,也就等於錯過了其他普通患者的就診,這算不算隱形的損失?”

任傲氣得臉色通紅:“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做活動還免費洗牙了呢,按照你這說法,豈不是損失更大了?”

“一碼歸一碼。”孫博濤搖搖頭,“洗牙不是目的,在洗牙的顧客身上挖掘問題,才是真正的目的。你難道就單純洗牙了?口腔檢查發現了牙齒缺失,是不是要想辦法留下患者進行修複?發現了患者有矯正牙齒美白牙齒的傾向,你是不是要努力介紹說服他們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