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很快開始。
倒水的時候兩個人不可避免挨得極近,彼此將頭偏向一邊,看上去像極了在接吻,一時間引得下麵觀看的人狼叫不斷。
俞玉看著對麵一個接一個,很快到了最後一人,心裏不由更加緊張起來。
對麵還算成功,雖然因為董銳個子矮,往李子謙杯子裏倒水的時候頗為費勁兒,以至於灑出去一點,但最後的杯子裏依然有不少水在。
大家根據對麵的經驗,很快調整了隊形,從高到低,鶴立雞群的紀元洲自然成了打頭的那個。
紀元洲不愧是雅美院花,國民男神,他一上場,一堆姑娘嗷嗷叫著舉手參加。
俞玉看著花團錦簇的院花,心裏一陣一陣的不自在,若不是手腕被紀元洲牢牢握著,早就揮爪子將那些鶯鶯燕燕撓了滿臉花。
紀元洲第一個,薄唇輕啟,咬住了紙杯的邊緣,雙目幽深地看向俞玉,看得她心頭狂跳。
俞玉不由踟躕起來,紀元洲不會突然使壞潑她滿臉水吧。
“愣著幹嘛!”欣欣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催促道,“你還上不上了,不上換我來,讓我們上!”
俞玉一聽,瞬間怒火熊熊。
現在,紀元洲可不是前男友了!
憑你是誰,也休想上了她的男人。
俞玉當即擼起袖子上前,一臉視死如歸,叼住杯子揚起了頭。
紀元洲眼中笑意流露,偏了偏腦袋,似乎在找準角度。
俞玉咬了半天,緊張加上嘴裏有東西,唾液分泌加快,感覺嘴巴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不由皺起了眉,催促地瞪著他。
可惜紀元洲磨磨蹭蹭,腦袋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半天都不湊過來。
俞玉咬著紙杯,費力地吸溜著口水,大家都是學醫的,難免有點潔癖,滴滴答答真要流進杯子裏,豈不被人嫌棄死。
紀元洲似乎終於找到了方便操作的角度,偏著腦袋緩緩湊過來。
俞玉心裏一緊,口水更加泛濫,牙關也越來越用力。
就在俞玉緊張地吸了下口水,牙齒略微放鬆之時,紀元洲口中的杯子猛地撞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俞玉嘴裏的紙杯嗖地飛了出去。
同一時間,紀元洲的杯子也掉了下去,但不知道是不是慣性的作用,他那張臉還是繼續湊近,直到那張讓人心動不已的薄唇,親密無間地貼上了俞玉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嘴。
大廳眾人忽然集體失聲,安靜得仿佛落針可聞。
俞玉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大庭廣眾的,紀元洲也沒有熱吻給別人欣賞的樂趣,在俞玉的唇上貼了貼,不著痕跡地輾轉片刻,便緩緩地拉開了距離。
俞玉傻傻愣愣地看著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安靜的人群中,李子謙突然吹了聲口哨,仿佛平地一聲驚雷,震醒了驚呆的眾人。
萬萬雙手捧臉,緊跟著嗷嗷叫了起來,大家這才跟著起哄。
俞玉不知道是該擔憂關係曝光帶來的一係列麻煩,還是要應景地表現出害羞,以至於麵色紅紅白白,煞是糾結,逗得紀元洲微微笑了起來。
場麵重新喧囂而熱鬧,陳主任笑著開口:“噢喲,來來來,我們采訪一下,紀院長,剛剛你這是什麼騷操作啊?”
紀元洲神色淡淡,仿佛剛剛趁機吃豆腐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語氣平靜地道:“抱歉,嘴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主任樂不可支,擠到兩人中間,扭過頭問俞玉:“咦,快跟大夥兒說說,咱洲哥的嘴到底滑不滑?”
這下不用糾結了,俞玉臉色轟然一熱,羞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陳主任不依不撓,問題也越來越大尺度:“喲,臉紅了?哎呀,剛才太快了,沒看清楚,小魚你給描述一下,剛剛院長有沒有伸舌頭?”
俞玉麵紅耳赤,求饒般看著陳主任,小聲哼哼:“沒有的事兒……”
陳主任故作不信:“我怎麼好像看到舌頭了呢?哎呀說說嘛,滿足下大家的好奇心,洲哥到底是嘴滑還是舌頭滑?”
俞玉一張臉紅得嚇人,羞得都快哭出來了,一手掩麵,一手拚命擺著:“沒有沒有,求你了,饒了我吧……”
陳主任哈哈大笑,轉而去問紀元洲:“小魚太害羞了,院長你來說。”
紀元洲瞥了眼快要自/燃的某人,淡淡一笑:“她比較滑。”
底下的人瞬間齊齊嗷了出聲。
陳主任趁機追問:“所以是小魚伸了舌頭對嗎?”
紀元洲意味深長地道:“魚本來就滑。”
這話太容易有歧義了,俞玉惱羞成怒地瞪過去,雙目水濛濛的,卻偏偏又帶了火,更顯得一雙眼生動漂亮,誘人至極。
紀元洲忽然就不想再逗她了,這麼可愛嬌羞的小魚,憑什麼要給別人看?
她是他悉心養的一尾小魚,在他的小洲中無憂無慮,肆意翻騰出活潑的水花。美麗、嬌俏,他給她遊來遊去的自由,卻隻能自己觀賞逗弄,任何人都不給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