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老大的見方冬喬這般樣子,倒是怒而翻起,隻是終究是力不從心,軟趴趴地跌落地麵。
“你,你究竟是誰?你不像是一個——”
“我就是方冬喬啊,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隻是你們想不到的是,我看著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不像是朝議郎的妹妹,我說得可對?”方冬喬笑嘻嘻地看著老大。
那叫老大的聽方冬喬這番言辭,當下頹喪地泄了氣。
“姑娘能夠這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們背後,又能輕易地用迷藥下倒了我們黑山七霸,又怎會是常人。我黑山一霸有眼無珠,竟是小看了姑娘的本事,如今落得如此下場,那也怨不得姑娘,怪隻怪我們自己太沒用了。隻是我這幾個兄弟畢竟無辜,他們是被我逼迫著來害姑娘的,還望姑娘等我謝罪之後,能夠放他們一馬。”
那叫老大的說到這裏,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正想要切斷他自己的咽喉,卻被方冬喬手中的一根金針擊落在地。
“我說你,輸了就輸了唄,輸給我這樣一個用藥高手算不得什麼丟臉的事情,何必要用這樣極端的方式懲罰自己呢?我可沒說想要你的命啊。”
方冬喬自然是沒有什麼高深的武功,這一手飛針那也不過是為了學醫所需,無奈之下被師姐強行逼著練起來的,隻是畢竟隻有招式,沒有內力,對付黑山一霸這樣已經快要暈倒的土匪而言,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若是換上一個高手,比如像宮天瑜那樣的對手,方冬喬別說金針擊落對方的武器了,恐怕連金針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那黑山一霸見方冬喬擊落了他的匕首,救了他一命不說,還說出這番安慰他的話語,倒讓他詫異不已。
“姑娘這是?”他很不解方冬喬的舉動,按理說,方冬喬巴不得殺了他們才對啊。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生命可貴,人可就這麼一條命,若是就這樣去了,豈非太對不住自個兒了嗎?”
方冬喬淺淺一笑道:“何況,你們這幾個人本性不壞,我何必要了你們的性命,留著你們好好地活著,去多做幾件善事的話,恐怕比殺了你們會更有意義的。”
那叫老大的聽得方冬喬這麼一說,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姑娘此話何意,在下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姑娘會如此輕易地放我們一馬?”
“這也是你們心存善念的結果。本姑娘並非是一個良善之輩,你們想要害本姑娘,本姑娘自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隻是剛才聽得你們本不願意傷害本姑娘,也是被人逼迫著行事,所以本姑娘這才決定將毒藥換成了迷藥,若非如此,恐怕現在的你們都是一具具屍體了,哪裏還能容得你在這裏跟本姑娘說那麼久的話呢。”
方冬喬笑得眉眼彎彎的,起身拍了拍手掌。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本姑娘也不跟你們多說了,因為本姑娘現在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去辦理,所以本姑娘長話短說,隻問一次,這次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來害本姑娘的?”
這京城裏頭,跟她方冬喬結仇的也就隻有一個。不——或者說,是兩個個,也就是曹家姐妹二人。此事逃不出她們二個,不是曹雨香指使的,就是曹雨盈指使的。
“這個?”叫老大的猶豫著。
“莫非是行有行規,不能透露雇主的姓名?如此也好,我不會讓你壞了規矩的,隻是我來問,你來點頭或者搖頭,即可。”
按理說,曹雨盈跟方冬喬不過是一麵之緣,萍水相逢,她們二人之間的矛盾也是因為曹雨香的關係,如此說來曹雨香的嫌疑最大了。
隻是不知道為何,方冬喬就覺得這件事情不會是曹雨香做的,反而那個悶不吭聲哭得稀裏嘩啦的淚眼美人曹雨盈的嫌棄要來得更大一些,那是身為女人的第六感,直覺而言的,沒道理可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本是做不得什麼依據的,但是說來也奇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反而是最準的。
所以方冬喬開口問老大的是這麼一句話。
“是不是曹雨盈指使你們的?如果是,你就點頭,如果不是,你就搖頭。”
那叫老大的,聽到方冬喬如此明確地指出了雇主姓名,當下一愣,轉而在方冬喬直視的目光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方冬喬見老大點了頭,笑了起來。
“看來直覺很靈光,果然是她。”
方冬喬猜測到她要的答案,便站了起來,對著黑山七霸揚了揚衣袖,淡淡的藥香再次蔓延在空氣中。
方冬喬不等他們幾個蘇醒過來,留了一句話給那黑山一霸。
“這個世上不止易大娘會治病,本姑娘也會。若是信得過本姑娘,你也可以來找本姑娘。隻是若要本姑娘出手救人,你就要帶點誠意來找本姑娘,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