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為了守護他自己的母親還有他的姐姐,當年甚至還親口承認了,那個所謂身中邪毒是因為他的緣故,其實不然,對方明顯是衝著忠親王府去的,衝著容婉舒還有容婉舒腹內的宮天瑜去的,若是當年他們母子俱喪的話,那麼今時今日在忠親王府當王妃的就是太後娘娘的嫡親女兒周婠婠了。
當然,話是這般說的,起因都在周婠婠那裏,但是方冬喬清楚得很,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皇上自個兒在幕後親自操控的,若非如此,那個周婠婠就算怎麼驕縱跋扈,恐怕也會懼怕忠親王府的勢力三分,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對著容婉舒跟忠親王府未來的小主子下手的。
因而,方冬喬苦笑著,幸好啊,幸好她及時做了決斷,若不然,宮家必然要出事不說,她方家也難逃幹係了。
皇上果然是老奸巨猾,她這被遷怒,原來真正的事實是在這裏吧,是因為她沒有去卷入這場是非,是因為她沒有去挑得宮天瑜繼續折騰,反而勸慰宮天瑜接受三公主,如此這般,皇上的如意算盤就算是被她插手給弄砸了。
因而這般說來,太後娘娘那明麵上遷怒於她似在搶奪宮天瑜那個駙馬爺,給了這般一個縣主的榮光,實則是打算讓她呆在荒洲這個地方活活餓死吧。
而皇上最終沒有因為郡主周梨燕而阻止這件事情,恐怕他還在謀算,謀算著宮天瑜因為她被發配荒洲一事而鬧騰起來吧,因而還派遣了禦林軍不許她的家人跟她一道兒去荒洲,隻許她一個人去荒洲,一路上還派人跟蹤著,就想著一旦抓住宮天瑜的話,那麼皇上就有把柄好處置宮家的,是不是?
好險啊,方冬喬這般一想,驀然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幸好,幸好宮天瑜那個小子忍住了,也幸好他終於明白他的責任是什麼了,所以他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真是太好了。
否則的話,等待她跟他的,現在就是雙雙被打入天牢的結果了,還有宮家跟方家,勢必也被卷入其中,而皇上就等著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他一直心中所忌的宮家,可謂是帝王之計,不可不深啊。
如此一想,方冬喬倏然之間,眉眼之間戾氣橫生。
也好,既然到了這般地步了,皇上你還算計著本姑娘,那麼本姑娘也不客氣了。
這般想著,方冬喬倒是決定一路上幹脆不低調行事了,她吩咐了下去,讓底下的丫鬟隨從們大張旗鼓地高調起來,這路途之上要買什麼東西的要享受什麼的,盡管拿著她縣主的名頭出來,不讓那些地方富商跟官員吐吐血,剝下他們一層皮,不讓皇上膈應一下,她方冬喬就不是方冬喬了。
然方冬喬吩咐是這般吩咐下去了,但是她底下的這些人向來都是相當講規矩的,從來不會亂來的,因而這剛開始的時候,成效不大,他們大多都是看著一些小物件什麼的拿拿,也不敢讓旁人破費什麼,就算有人贈送貴重物品,他們還都一個個推脫了不要,生怕她這個做主子要說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太過張揚了。
不過等到方冬喬知道了這些後,差點自個兒被自個兒鬱悶到了,這該怪責誰呢,怪責她平日裏教導得這些下人們都太好了,還是她該說這些下人都不知道高調二個字怎麼寫的嗎?
因而接下來的幾天行程,方冬喬就天天召集底下的這幫人,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該做什麼,該怎麼做,怎麼高調就怎麼來,一定要讓那些地方官員跟富商給她這個縣主吐出銀子來,她不剝了他們這些人一層皮下來,她這禦賜縣主的名頭可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而底下的木槿青蘿木蓮木蝶幾個丫頭畢竟年輕,事情閱曆不多,不如於嬤嬤辦起事情來老練圓滑,因而這件事情,方冬喬就全權交給了於嬤嬤負責,負責將底下這些人都給她帶得高調起來,如此沿途一路去荒洲地界,方冬喬盤剝得那些富商跟地方官員心疼得直吐血。
但是那些人有苦難說,誰叫方冬喬身邊跟著一個容若辰呢,這位容三公子那別的本事沒有,挖人隱私,專找人弱點下手那是絕對不留情的,因而銀子自然得乖乖地奉上不說,還得答應方冬喬這位禦賜縣主的任何要求,好吃好喝得奉上上賓不說,還得給她到處找人。
各種各樣身懷技能的匠人,還有各種會種田的好手,自然還有一大堆的奴仆下人,這些買來的奴才奴婢,所花費人力物力財力什麼的,自然方冬喬是分文不出,直接都是那些富商跟地方官員掏腰包的,可謂是剝得這些人心疼得哇哇大叫,可是,心疼歸心疼,最終他們還是得聽方冬喬的,將這些事情統統給她辦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