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看著那道鬼魅一樣的身影,沒錯,就是那個冷麵鬼,他鬼鬼祟祟地潛入西方位的一座庭院中,看他那行動詭異的樣子,一定是在暗中秘密地進行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所謂夜黑風高日,正是殺人好時機。
容喬本來是沒來那麼多的好奇心的,因為經驗告訴她,好奇心通常是會殺死一個人的。
所以她本來真的是想轉身離開,離開的,但是清月朗照,月色太過溫柔,那迷離的朦朧月華斜照在那冷麵鬼的臉上,她怎麼覺得他突然俊逸得不得了呢,那冷酷殘殺的氣質,那飄然若風的輕功,怎麼每一樣在她眼中看起來是那麼地如夢如幻,如詩如畫呢。
所以她忘記了教訓,血淋淋的教訓,她屁顛屁顛地緊跟在宮凰玨的身後,探頭探腦地進了那座神秘而幽冷的庭院,這裏好像她從來沒有涉足過,看起來房子陳舊而古老,蒼苔叢生,爬滿了圍牆,藤草穿透高牆,攀爬上庭院中央的參天大樹,看起來就像驚恐片中的那種古宅深幽幽的恐怖氣息。
容喬腦袋縮了一下,這種鬼地方,別說晚上了,就是白天也害怕啊。難道這裏藏著金山銀山,所以故意弄得這麼恐怖?
一想到銀子,容喬眼睛是晶亮晶亮,一閃一閃,亮過天邊的小星星啊。她趕緊東摸摸,西摸摸,靠著牆身,敲擊著,看是否牆體是空心的。
但是她摸索了好久好久,還是沒找到有啥機關的記號。
難道不是藏銀子,是藏屍體?!
一想到這個,容喬立即瞳孔擴大,她趕緊小心翼翼地朝門邊悄悄走去,她還是不要呆在這個地方好了,此地不可久留。
然破敗房間裏傳來熟悉的音色,讓容喬停駐了腳步,她折返回來,趴上窗台。
用口水沾上手指,點破了窗戶上的紙,眯起眼睛,對準距離,探看房間裏的情形。
當她看到房間裏的情形時,她立即雙瞳發亮得絢爛。
哇——
她用手指拚命地咬住自己的唇瓣,免得她看的興奮而尖叫起來。
她看到啥了,看了啥了,她看到宮凰玨正在給一個絕美溫柔的少年寬衣解帶,他的神情看起來,溫柔得似可以滴出水珠來。那眼神,百分百是情人的眼神啊。
哇——
冷酷的邪魅男人加上一個溫柔水汪汪的絕美少年,他們如果——她急切地等待看下個動人鏡頭,誰知道宮凰玨這個時候轉頭了,他冷寒的目光直朝她的方向射來。
容喬一個驚顫。糟糕!
他要是看到她發現他有斷袖之癖的活鮮鮮證據,那肯定是要對她痛下殺手,將她滅口的啊。此時不怕,更待何時!
容喬身子一蹲,轉身便狂跑了起來,一口氣衝回了孤風樓。
西院內,宮凰玨有些急躁不安。他剛才透過燭火,對上窗台上那黑亮的眼睛,他就知道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隻是不知道為何,她盯著他的眼神閃動莫名的興奮,他很不解。
稍刻,他皺了皺眉頭,該死的女人,他訝然地發現,他的腦袋裏一直盤旋著那個女人的事情,讓他莫名地煩躁起來。
絕美的少年睜開眼睛,他微詫地看著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宮凰玨。
“大哥,怎麼了?”今日他替他運用療傷,怎麼心不在焉的,還有些急躁之態。
“沒怎麼,我們繼續吧。”
宮凰玨雙掌發力,拍上他的後背。
這一次他告訴自己,不再想那個該死的女人。
隔天早上,容喬在忠親王府大廳的飯桌上再次看到那位俊美飄逸的溫柔少年,她眼神直愣愣地盯著他。
這位被冷麵男藏起來的美麗少年,怎麼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廳堂上,難道宮凰玨不擔心別人知道他有斷袖之癖?
還是他根本就是男女不論,什麼都吃?
看著飯桌上麵色如常的十六位夫人跟神情自然毫不做作的溫柔少年,反觀容喬自己倒是有些大驚小怪,太落伍了!
搞不好他們心知肚明,大家都知道怎麼一回事情,而她昨晚所謂挖掘到的秘密隱私,對於宮凰玨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傳聞,真正雷人的傳聞就是,他男女通殺,兩方同在榻上,他雙方全部一起駕馭。
容喬困惑地皺著眉頭,她思緒飛得很遠很遠。
宮凰玨他眼見容喬毫不避諱地盯著他弟弟的麵容,他殘殺的黑瞳中掠起一道暗沉,語氣不由地冷了三分。
“女人,你來晚了。”
哇——
容喬突然腦袋靈光一閃,冷麵男吃醋了,他吃醋了,一定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