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剛剛入冬,葦莊的住處還沒開暖氣,外頭雷雨交加,氣溫驟然下降,可小園卻覺得全身發熱。
她捂著唇費力不發出嗓音,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很陌生,腦子好似在轉,覺得眩暈。
女人之間和男女之間有什麼不同?
親熱的流程會有不同嗎?
她一點方向都沒有。
她在□□方麵經驗太少,並沒有可以借鑒的例子。
大學裏談的那次短暫的戀愛,她現在連男友的臉都想不起來了,隻記得他性格內向,話不多,笑起來靦腆,甚至還有點憂鬱,平常最喜歡的愛好就是攝影,在一起後經常拍她的照片。
他們之間也會親親抱抱,小園不排斥他的親近。他很愛幹淨,身上常年有一股淡淡的皂香。
年輕氣盛,總會有保持不住的時候,小園記得那次,他們兩人都沒有經驗,慌裏慌張的,他把自己弄得很疼,她遲遲進不了狀態,又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於是哭了起來。
他急惶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聽見你的聲音就忍不住了。”
後來,兩人不歡而散。
自此,他有再次嚐試與她在一起親熱,小園總是找借口躲避。
再後來,就很自然而然地分開了。
……
所以小園根本不清楚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麵,她被動地仰著身子承受上方女人的親昵,葦莊的動作很輕,似乎她的情緒並不熱烈,更像是一種好奇的探索,溫柔的索取。
可小園已經有點受不住,咬著唇,眼前有些朦朧了起來。
女人溫熱的手掌撫到了她的臉頰,摩挲著小園捂住唇的手背,癢癢的,將她的手帶離。
小園微喘著,羽毛睫輕顫地看向了葦莊,從這個角度看著,葦莊冷白的膚色被柔軟的烏發半遮著,猶如藏在雲翳之後的皎月。
與她無聲地,曖昧地對望。
小園忽然升起了一點渴望,她張嘴輕咬了下女人的手。
好似事出突然,葦莊的動作一頓,她眼眸微動,浮起一點瀲灩的暗華,這讓她的眉眼生動,竟然有往常見不到的風情。
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在這種魅力之下,小園覺得她的血液都沸騰了。
葦莊什麼都沒說,隻俯頭下來,她的發絲涼涼地,緩緩地拂過她的胸前。
霧氣蒙住小園的眼睛,她隻覺得葦莊的動作重了一些,她撫摸和親吻的力度。
她聽見自己羞恥的聲音,還聽見葦莊微低的,含糊地說:“別忍。”
……
原先不懂女人之間是如何的奧妙,可真正到了那一步,一切都水到渠成,無師自通。
女人的手指遊蕩在柔軟的腹地裏,進去一點點又出來,持續地,緩慢地,來來回回地……
小園雙腿發顫,意識模糊,給予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本能反應,她覺得自己被溫柔都置於海水中,水波在她周身緩緩地震蕩著。
等到那一刹那窒息的浪潮襲來,她軟軟地陷在床鋪之間。
好長時間她的臉側在一邊,眼睫盡濕,紅暈滿麵,餘顫的身子被微燙的手掌一寸一寸地事後撫慰著。
等氣息平穩,她才睜開眼,接觸到葦莊的目光,她陡然一懵,害臊得不行,往旁邊一滾,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包起來。
她在被子裏捂住自己的臉,又緊張又羞澀,她剛才好像太吵了。
沒臉見她了。
她拽緊被子,把自己越包越緊,也羞於啟齒在這時說話,而耳朵卻不自覺地去聽被子外的聲音。
隔了不知道有多久。
床鋪一動。
她才聽到葦莊說:“睡一下吧。”
下一秒,小園發覺被子上頭被輕輕地一按,一觸即離,是安撫的觸感。
接著好像是一點聲響,是她走動的聲音,小園沒能穩住心跳,也沒能克製住自己,偷偷地揭開了一角被子,看著葦莊離開了房間。
她翻開了被子,呼了一聲,手去摸自己的臉,還很燙。
心有些軟融融的,身子也有點軟,初次體會到這種情潮驟滿又緩緩褪去的倦懶感。
外麵的雷聲停止,雨也小了不少,她想東想西想了沒多久,眼前昏暗了下去,她睡著了。
……
菜卷一直打不通小園的電話,他也不知道該替她高興,還是替她緊張,抑或是擔心她,還是擔心向之石,最後他太忙了,隻好放下什麼都不理了。
天要砸雷,妹要搞姬,隨她去吧。
自從小園紅了之後,連帶也有不少電話來找菜卷,舊時已經埋葬的關係再次複活。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現實又勢力,菜卷原本以為自己的交際能力已經鏽了,經過這一個多月來,發現不但沒生鏽,反而趁著這機會磨得鋥光發亮的。
有上來套交情的,有過來試探內情的,還有過來談合作的,
還有直接過來挖牆角的,還選在這雷暴天!
博誼的陳經紀,開口討論天氣,什麼天氣太糟糕啦,你們注意別出門啊,接著扯到了小園在哪裏。
菜卷內心哼哼兩聲,當他第一天出社會?這陳經紀他打聽過,之前帶陸靜年的。小園之前拍《他們二三事》的時候,陳經紀有來過一次片場,當時菜卷想要去打招呼,這陳經紀扭頭就走,看都不看自己,他忍著氣沒告訴小園。
ell,風水輪流轉嘛,哼哼。
現在想撬他牆角?想都別想。
他嗬嗬笑:“我們小園去健身房啦,”菜卷摸摸頭發,語氣“婊裏婊氣”地說:“你也知道她最近有多忙咯,天天都要拍照,哎喲,天天都要出門,也隻能靠著這天氣才有時間去鍛煉一下了。”
誰像你家陸靜年,被當做棄子了吧?天天躲在家吧,吃垃圾食品,胖了吧?
“哈哈哈,我們就是運氣好而已,對對對,誰能想到最後孫導的電腦居然被黑了呢,哎喲,嚇死我了你知道嘛,我們根本沒錢去公關了呢~要不是我們小園有實力,被編劇大大看中了,我們哪有這麼快就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