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著一塊嗎?”楊豐裕這樣的做法很是讓我疑惑,前麵來的時候他說的是一塊看一看文心居士,結果到了門口,他卻說讓我一個人進去。而之後的話,更是讓我有心驚肉跳感。
“不了,我跟文心居士該說的話基本都說的差不多了。這次來不是主要為了你嘛!”
這前後差距如此大的話,讓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他的笑容,忽然感到一絲不對勁。而白淨月的麵容已經變的嚴肅起來,看著我的神情頗有些奇怪。好像在給我傳遞什麼信息,不過我實在讀不懂。但現在已經到了這裏,我也不可能說離開了,而且據我猜測,想走他們也不太可能會同意。
所以我也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就朝下走去。
沒走多一點,就踏上了平地,這裏跟上麵不一樣。挖掘山洞而來的監牢,哪裏都是充斥著陰冷潮濕,可是這裏迎麵撲來的風卻是幹燥溫暖,一時之間我還以為自己進了外麵那些風花雪月的場所。而且這裏麵燈火通明,真是格外的舒服。沒想到這文心居士住的還挺不錯,我還以為真的是成了一個階下囚呢。
當我踏上這片平地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在牢門之內的文心居士。同樣地,他也注意到了從階梯下來的我。一身素衣平整如暇,雙目平靜,看到我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他的樣子似早有準備,應該是在我們下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聲音。
看到我後,他的眉頭皺了一下,看樣子是沒認出我來。這也毫不意外,畢竟上次相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多年,而且我們之間也沒什麼過深的交集。所以看了我一眼之後,他便閉上了眼睛。
當我緩步走向他,到了門前的時候,文心居士又睜開了眼睛,“沒想到是你啊。”
聽到這話我頗有些意外,“沒想到您還記得我呢?”
文心居士看狀態並沒有多好,對於我熱切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回應,反而問道,“當初跟你在一塊的那個小大夫呢?”
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文心居士說的就是笑歌了,對於這個家夥而言,目前處境能到此地步,說來一部分關係還是笑歌的。楊花落帶著的那個柔兒姑娘,文心居士肯定不陌生。不過我並沒有提到這些事情,笑歌已經沒了,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不知您是否記得江守義這個人?”
“江守義?”文心居士顯然沒料到我會提到這個人,腦袋中還仔細過了一遍,過了好久後才道,“忘了。”
我也沒奢望文心居士能記住這麼一個商人,隻不過話還需要我帶到,“不管您記得不記得,曾經您幫過一家人從漠亂海逃難,事後那家人救過我姓名,所以承情,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向您表達一下謝意。”
提到這麼一件事後,文心居士忽然笑了,“我想起來了。”
他既然想到了,那就沒什麼說的了。該帶到的話,我也已經帶到了。文心居士又問道,“他們一家子還可好?”
“還可以,一家人在不落已經落戶。日子過的我看也是舒坦,沒什麼可掛念的。”
文心居士呼了一口氣,“真好啊。”感慨完之後,他又低頭對著我道,“所以這件事完了,你什麼時候動手呢?”
我聽到他的話後笑了,沒想到這家夥也記得當年追殺我們的那點事情。
看到我笑,文心居士道,“當年殺你們,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不過最後卻被不知名的人壞了事情,不然你今日肯定來不到這裏。”
提到這件事,我就想到了那本來被我十分感激的,最後卻死在我手裏的華溫。想到這個家夥,就順帶想到了來幫我而身死的老七,才覺得一陣恍惚,時間沒想到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當時被你追著殺的時候,的確很是生氣。不曉得為什麼我們幫了你,卻還要被你追著殺。那時候想著就是有一日本事夠了,就回來找你報仇。但時間過去這麼久,這點事情我已經不在乎了,也沒什麼可在乎的。這世上想殺我的人多,我想殺的人也多,來來去去,死的死,傷的傷,已經看淡了。當初救柔兒姑娘的我那兄弟,如今也早已不在人世。至於殺你的事,我看就算了吧。外麵那麼多人,我就算殺了你,也出不去啊。量力而行,我又不是傻子。”
“剛才我見到你,驚覺你進步如此。想來應該經曆了大風大浪,所以我也做好了準備你殺了我之後再殺出去。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