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幾人頓時傻了眼,元洪一口湯噴了出來,卓世奇和田小沐則含著滿口食物,一動不動盯著曹無殤。
曹無殤看著呆若木雞的眾人,笑了笑對沈月道:“明天就要上台交手了,你準備的如何?”沈月率先回過神來,反問道:“你呢?”
曹無殤摸了摸鼻子,笑道:“一想到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你擊敗,我就忍不住興奮起來。”言罷站起身,對幾人躬身揖禮,轉身去了。
董玉好也緩過勁來,喃喃道:“天哪,這。。。這家夥就是曹無殤,和我想的可太不同啦。你們說,他是不是故意來找咱們說話的?”
元洪拿布擦拭著前襟,說道:“那是當然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定是來探探沈月的虛實。我猜呀,他心裏其實也沒底。”
田小沐搖頭道:“不像,你們剛才也聽到他說的話了,跟贏定了一樣。不過話說回來,此人的確隱藏的更好。在這點上沈月已經落了下風。”
“落了下風?”董玉好眨了眨大眼睛問。
田小沐道:“兩個武功修為在伯仲間的人交手,輸贏往往取決於很小的細節。所謂知己知彼方可戰而不殆。沈月名氣大不說,多次公開展露身手,底細早已是人盡皆知。可曹無殤卻幾乎沒暴露過實力,隻是傳聞他在長兵部課內與人對過招,據傳沒有一人能在他手下走出十招。這點上,可說沈月在明他在暗,已算吃虧了。”
董玉好點頭道:“你這麼說,還真是。你們還記得,開班時那場高架奪旗吧。”幾人當然記得,那時都拚了命往上爬,可惜最後彩旗被唐清絕摘下。
董玉好道:“我專程去打聽了,有人說當時曹無殤就冷眼站在一旁,根本沒參加。現在想來,他就是刻意隱藏,怕不正是為了演武賽而準備的。”
半天沒說話的卓世奇開口道:“你們越說越嚇人了,不管他是不是刻意隱藏,最後上台還是靠武功來評斷。沈月,你怎麼想?”
沈月道:“他確實不簡單。。。”
“不簡單?”幾人齊聲道。
沈月道:“他顯然知道我是誰,方才他坐這兒說了半天話,我竟感覺不到半點戰意。將氣息掩藏的無影無蹤,厲害。”
幾人都是學武之人,立時明白沈月的意思。若是換成自己,明知旁邊坐著的是即將要和自己動手爭鬥的人,恐怕不自覺的丹田中內力就會反複催動,心裏戰意一升,情緒自然也難以平靜如常,更別提談笑風生了,這就是所說的戰意。若是說嚴重點,存了殺死對方的念頭,那就是殺氣。
翌日,清晨巳時,天武宮廣場上已是人山人海。幾乎所有學徒和教席都聚集靜坐在演武台四側。一年一度的演武奪標即將開始。
根據對戰排位,開戰首場由一號位對二號位,也就是萬眾矚目的沈月對曹無殤。
負責監場的施敬良坐在台下正中,沈曹二人交出信牌,驗明身份後,先後步上高台。兩人一握長劍,一提銀槍,麵相站定。沈月平靜如水,曹無殤則似笑非笑。
沈月道:“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當然,原因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了。”曹無殤說道。他將手中長槍向地上一杵,“這把槍名叫‘盤龍’,自我十五歲拿到後,曆經十數戰,它還從來沒輸過。”
沈月仍是麵無表情,淡淡道:“那是因為你沒遇到真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