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月被通報即刻前往議事堂。她心知定是為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她和董玉好打了招呼後,便獨自前往。
進到堂中,就見早已有多人等候在內。除議事堂七位成員外,還有施敬良,安尋羽,雷鳴等人。最讓沈月意外的是糟白浪竟然也在場,蹲坐在角落的椅子中。
眼看諸人神情嚴肅,沈月隻覺有些怪異,卻說不上哪裏不對。
馬正瀟率先開口問沈月道:“你將昨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不可遺漏絲毫。”
沈月知道自己被喚來就是幹這個的,她回憶了下,便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最後道:“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懷疑這事和守衛司的俞六子有關,諸位先生應該將他找來一問。”
雷鳴冷冷道:“沈姑娘是說,殺人的是我守衛司的俞六子。”
沈月見狀,解釋道:“雷總管請息怒,隻是我昨夜在鄧楚風死的地方,僅見過俞六子一人,而且他在我進入柴房後,便逃走了。所以我覺得他有嫌疑。”
雷鳴問道:“你見過俞六子?”
“是啊”沈月有些茫然,不明他為何這麼問。
“他長什麼模樣?”又問。
沈月回憶了一下,搖頭道:“當時院子裏一片漆黑,僅有微弱月光。而他站在門內,我站在門外,無法看清他的臉。當我發現鄧楚風身亡時,再想去找,他已經跑掉了。因此我始終沒能看清他的樣子。”
隻聽馬正瀟嘿嘿冷笑兩聲,道:“這話說的可真是滴水不漏,死無對證呀。”
耳聽他說話陰陽怪氣,沈月不明所以,說道:“馬先生何出此言,我不過是將昨晚的事據實相告,什麼滴水不漏死無對證。”
“月兒”卓飛華這時開口道:“你可知俞六子的屍身今早在柴房中被發現了。就在鄧楚風屍體旁邊的柴火堆中。難道昨晚你進去後沒有看到嗎?”
“什麼。。”沈月奇道:“他。。他死了?”仔細回想,昨夜在柴房中,自己一看到月光明亮處的鄧楚風,便上前說話,完全沒注意到周圍有什麼不妥。況且當時認定有守衛司的人在側,根本不會去多想。沈月不解道:“難道是他逃走後,又被人所殺,然後殺人者將他的屍體放了回去?”
卓飛華搖搖頭:“今早九館主已經驗過了,俞六子死亡的時辰和鄧楚風相同,都是在你去之前。”
“之前就死了。。。”沈月道:“那。。。昨夜從柴房出來險些撞到我的人是誰?不管是誰,我想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嘿嘿。說得好。”馬正瀟又道:“現在的問題是,這個人究竟存不存在?”
沈月奇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編故事騙你不成。”
馬正瀟道:“從頭至尾都是你一人之言,昨夜多人在場,可這個所謂凶手,除了你再無第二人見過,豈非太說不過去了。問問昨夜最先截住你的人。”說罷,轉頭對安尋羽道:“尋羽,你是昨夜最先到場的人,可曾看到沈小姐口中的凶手。”
安尋羽默然了片刻,似乎麵有難色,他看了沈月一眼,回道:“我隻看到沈月一人翻牆而過,再無他人。而且還動了手。她看起來。。。神情頗為急促,的確像是在追趕什麼人。”
“也許是在追趕,也許。。”馬正瀟似笑非笑看著沈月道:“是在逃跑。”
沈月瞪大眼睛,指著自己道:“逃跑。。我為什麼要逃跑?”說到這兒,沈月終於明白了什麼:“等等。。。你們不會在懷疑,是我殺了鄧楚風吧。這。。什麼跟什麼呀。。。我為什麼要殺他?”難怪一進到堂中,就覺得氣氛怪異。這些人竟是將自己當成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