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你快點回去休息嘛,少廢話。。”二人鬥著嘴越走越遠。
沈月歎了口氣,對元洪道:“你們真當我傻呀。你既然不願說也罷,我深信你是為我好的。我就再多問一句,此事是否與你的那位恩人有關?”
元洪並未直麵回答:“沈月,你隻需知道,我元洪永遠當你是朋友。至於其他事,恕我沒有答案。”
沈月輕輕頜首:“嗬嗬,看來我猜對了。對於你這位恩人,我是越來越好奇了。”說著掂了掂手中的玉墜:“我去把玉墜送還。”說完轉身進了瓦舍。
元洪長長舒了口氣,正要轉身同入,卻冷不防見到遠處一株大樹下,糟白浪正倚靠著樹幹,手中抓著一把蠶豆,一邊吃一邊瞧著這邊。元洪連忙朝那方向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待他再度抬起頭時,大樹下已然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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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董玉好風風火火衝回廂房,上氣不接下氣道:“月兒,他醒了。。。真。。真的。。是。。”
沈月一咕嚕坐起問:“是什麼?”
“真的是楊遠,他親口承認的。”董玉好道:“此刻正在老宮主那兒。。喂喂。。等等我呀。。”
沈月趕到秋溟閣的時候,還未踏進門,就聽到一陣哭聲自其中傳來,“得老宮主照拂,晚輩肝腦塗地亦難報大恩。。。”
“老夫與你的祖父天城公乃莫逆之交,今日能見到他的後人尚在人世,也算是邀天之幸,上蒼開眼。阿遠,你就安心在天武宮住下吧。”說話的正是陸長生。
陸長生看到沈月立於門外,笑著招手道:“正好,月兒丫頭進來,你們故人相見,怕是有不少話說罷。”
沈月緩步走進,看到一青年跪伏在堂中,正是昨日那個昏迷之人。細瞧之下,此人長挑身材,麵容俊秀,隻是眼神沒什麼精神,想是因為大傷初愈的緣故。此刻正在輕輕擦拭滿臉淚水。
陸長生道:“丫頭,他是你父故人之子,楊遠。”
沈月不禁道:“楊遠哥哥。。。”
楊遠一愣:“你是。。。”
“我是沈月。”
“月兒。。。”楊遠一聽,霎時有些激動:“你真的是月兒。。。我。。終於。。”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沈月笑了笑,有些奇怪道:“小時候你可從不叫我‘月兒’的。”
楊遠一怔:“是嗎?那我喚你什麼,哎。。。隻怪日子過去太久了。。”
沈月一笑擺擺手:“無妨,你喜歡叫月兒就月兒唄。反正家人都是這麼喊的。”
陸長生言道,楊遠日後便會常住天武宮,讓沈月帶他四處走走看看。二人告辭出了秋溟閣,邊走邊聊。
一番長談沈月才得知,原來當年摩雲山莊被襲那晚,楊遠並不在家中,而是恰巧在鄰村一個姓屈的郎中家休養,也正因此才躲過了一劫,沒有與家人一同殞命。那個屈郎中曾受過楊家恩惠,當得知摩雲山莊的慘案後,大驚之下,他想到敢對摩雲山莊下手行凶之人,豈是尋常之輩。對方沒找到楊遠,定不會就此罷休。因此他當日便悄悄收拾家當,帶著楊遠,遠走他鄉,這一躲就是十年。
十年中,兩人日子過得頗為清苦,全靠屈郎中行醫掙錢度日。而楊遠每每提及想要去尋找仇人報仇,都被郎中阻止。那夥人能將楊家滅門,其實力可想而知,豈是楊遠一個人能抗衡的。擔心他一旦拋頭露麵而被發現,不過是白白送命。直到兩年前,屈郎中得病而死。臨終前囑咐楊遠到天武宮找陸長生方有活路,這才有了後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