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同生!共死!(1 / 3)

須彌物,一種修行界的修士用以裝納物品的仙家容器,內藏乾坤,比先前拓跋塽用以裹納那些金銀瓷器的包袱可要高級出去太多。

所謂須彌,最開始是與佛門一樁公案有關,即是所謂的“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了。當然,既有須彌,自然也有芥子,隻不過相比於須彌物而言,芥子物內藏的空間自然就小了太多罷了。

一般來說,能有須彌物的都會是底蘊深厚之人,要嘛是背靠豪門大族,要不就是龐然大物的宗門仙家內的親傳核心弟子,普通的修行之人是沒有那麼大的福緣能有此物的。由此可見,這拓跋塽在這烏羽山地位不低,與他不怕祖師堂那些老祖師,那些老頭們見到他都是一片和藹慈祥,這大概都算是個相輔相成的道理了。

拓跋塽從那件須彌物之中掏出許多東西,一件件擺在祖師堂大殿的長桌之上,刀槍劍戟法器符籙,全都是上品的寶物,這才是修行之人眼中真正有用的好東西。

拓跋塽看著殿中的老祖宗們一個個笑逐顏開,也跟著樂嗬嗬的道:“各位祖師,弟子此行外出一路所見所聞頗多,此行回來,不光給各位祖師帶回來了這些東西,同樣還有一些消息要稟告宗門,可否請各位長老傳信宗主來一趟祖師堂,弟子一並稟告?”

長老屈突沔從那些寶器之中選了一把吹毛斷發的寶刀此刻抱在懷中正笑得開懷,對於一個八重樓的拔山境武夫而言,兵刃雖有用但也就那麼個意思,武夫不是那些練氣的或者煉神的,沒有什麼禦物或者煉化法寶的手段,一身修為皆在拳腳。

但是正所謂“寶刀配英雄”,和那英雄愛美人是一個道理,好兵器是武夫的心頭好。

這位差一步就到了武夫修行路盡頭的拔山境武夫笑嗬嗬摸索著懷中那柄寶刀,聽見拓跋塽的問話,隨意擺了擺手道:“宗主?那小子比你還不著家!前些日子也出遠門了。”

說著還瞪了眼拓跋塽,然後又低頭笑眯眯看著自己懷中那把寶刃,抬手隨意指了指殿中的各位老祖師然後道:“你有啥事就說吧,他們這群老骨頭聽著就行了。”

總跟屈突沔不對付的呼延玉吉聞言瞪了眼屈突沔,罵道:“姓屈的,你他娘的就不是老骨頭了?你罵誰呢?”

屈突沔聞言回瞪呼延玉吉:“姓呼的,老子複姓屈突,你……”正準備往下罵,結果一抬頭一不留神就看到自家老婆子正冷冷瞪著自己,而先前還跟自己放對的呼延玉吉更慘,已經被他家那位揪耳朵了……這位見機不對的老江湖嘴角抽了抽趕緊低頭看著自己懷裏的寶刀不出聲了,風緊不扯呼那是傻子!

拓跋塽見這兩位老祖師這個慫樣也不奇怪,從小到大見多了,早就習慣了,語帶笑意道:“好吧,那就跟各位祖師稟報一下。弟子此次下山見到的人還挺多,天下其餘九洲還有海外大大小小的福地洞天都有人走動起來了,弟子恰巧還見到幾個。”

見各位祖師把目光從手中的寶器上挪過來盯著自己,眾目睽睽之下的拓跋塽也不緊張,繼續道:“另外,我還在邊地的涼城見到了佛門的人,就是紅崖山那兩個弟子,空禪方丈倒是不在;還有就是一個南朝的年輕人。”

聽著拓跋塽的稟報,殿中的祖師中有人問道:“嗯,前麵幾個都還比較特別,你最後說的那個南朝年輕人……有什麼特別嗎?”

拓跋塽沉默了一瞬,指了指他背回來的那隻包裹道:“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些東西是南朝的貢品,更主要的是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舊竹林劍侍明月出手救了他。”

“劍侍明月?”祖師堂中所有的老祖師,無論先前在做什麼看什麼,全被拓跋塽說出的這四個字吸引了注意力。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這個久出方歸的宗門弟子,然後有人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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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城頭。

世間事,該來的總會來,尤其是叫人頭疼心煩的糟心事。

在城頭的聰明人都從那突勒蠻軍不合常理的整軍後撤之中看到了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誠如所料,大概就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先前從城頭撤下去的突勒大軍經過一番整軍備戰之後圍到了雲州城前,這一次那個一直藏頭露尾的突勒此行領軍之人更是直接大大方方現身到了兩軍陣前!但出人意料的是,此人並不是多數人猜測的突勒右穀蠡王呼蠻,而是那個理應還在涼州城前與涼州大都督趙錚爭勝的右賢王阿史那雲!

這位一貫秀氣陰柔的突勒右賢王此時一身極為精致的甲胄在身,騎在馬上,遙遙看著氣勢凝肅的雲州城頭,一臉笑意。令人驚奇的是,作為突勒王室子弟,這位同樣有機會繼承汗王之位的貴胄子弟卻有一身不俗的修為,早就突破了所謂的三境,也可算是奇景了。

修為高深的阿史那雲笑眯眯看著雲州城頭,輕聲開口:“開城獻降,可保平安。”城上城下十數萬人鹹有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