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約(1 / 2)

當箱子被打開,藍水晶就從意識深處驚醒,結束發條停止轉動後例行的冥想入定。

藍水晶不是天生的人偶,一開始就擁有自己的靈魂,完成製作後,清楚的感覺到父親大人小心翼翼給她梳頭,穿上漂亮精美的洋裝。困於人偶的軀體之中無法動彈,無法言語,RoseMystica賦以她動彈的力量,是人偶卻如同活著的真人一樣,可以哭可以笑,能感覺到疼痛能感覺到癢,甚至能如常人一樣進食,品嚐到味道。

一開始就擁有自己的靈魂,清楚記得前生的事,這是藍水晶和其他薔薇少女最大的不同。

發條停止轉動是藍水晶最害怕的事,身體無法動彈,意識卻十分的清醒,很難陷入深層的沉睡,黑暗、孤獨、靜寂……潮水一樣湧上來,隻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世界遺棄了一樣的空虛,也像被裝入了棺木,埋入永不見天日的地底。無法抗拒,再像真人也改變不了人偶的本質,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等待著有人再度轉動發條……

一片漆黑的道路上磕磕絆絆的摸索,一點點尋找著擺脫人偶身體限製的辦法,成妖是腦海浮出的第一個念頭,發條停止轉動身體陷入靜止無法動彈狀態的時間有了消磨的法子。

一雙溫暖的小手輕輕的伸到藍水晶腋下,抱出箱子,好奇觀察似地左右翻看,扯扯裙子,輕戳臉頰研究手感,指梳頭發感受質地,靜靜的,沒有發出任何驚歎的聲音。

真是無禮,隨便亂碰淑女的身體!

心底湧出不悅,每一次蘇醒前幾乎都會有一次相似的經曆,未來媒介好奇的研究,隻是這一次最久最磨人,好像想把構造從頭到尾都研究一邊,頭發質地,製作人偶的材料,服裝的樣式……研究欲旺盛的出奇,藍水晶都要懷疑對方研究完後會不會自己動手製作。

“好逼真的人偶,簡直就像縮小的真人一樣。身體什麼材料製作的,摸上去軟軟的,頭發也濃密柔軟的像長出來的一樣。不過,似乎除了觀賞外沒有其他作用,沒有安裝任何的機關,不是傀儡……這種無用的東西,隻有女孩會喜歡吧!”稚嫩柔軟的童音響起,沒有孩子的天真單純,自然流露著某種冷意,充滿早熟。

傀儡?是說傀儡人偶嗎?

對男孩的話有些疑惑不解,這個年齡的孩子,會第一時間把思緒往傀儡上轉嗎?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習慣自然,語氣裏透出再理所當然不過的熟悉。

“這個是……要用這個轉動嗎?”

耳中傳來發條轉動的熟悉聲音,感覺無法動彈的身體被解除了禁錮一樣輕鬆起來。

蘇醒的異樣引起男孩的警覺,幾乎是身體出現反應無法控製的蘇醒前奏適應似地笨拙抖動起來時被丟開,周圍的氣氛緊張起來,不用睜開看,藍水晶也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警惕的盯著自己。

一個小孩子竟然有這樣強烈的警惕戒備心,要麼是他嚴重缺乏安全感,要麼就是來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孩子受環境影響。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目測身高不足十歲的小男孩,柔軟偏淡的赤色短發微曲卷,五官精致,魅惑的桃花眼令人印象深刻,一身方便活動的緊身衣打扮,眼睛緊緊的盯著我,透著研究戒備。

“你,亂碰我的身體了吧?真是失禮的舉動!”整整被摸過的頭發,理理裙子。無視男孩驚訝透出滿滿研究的眼神,四下打量,土黃色的牆壁,圓圓的窗戶,房間裏擺設簡陋,男孩的家境似乎不太富裕。“雖然不太符合我的品味,簡陋的空蕩寒酸,但也沒有辦法,隻能住下。”

“你是什麼?”男孩眉頭微皺的問,不滿對方的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