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樂無雙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心竹時,商宸陽才陡然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
抬腳跟了過去,樂無雙正在檢查心竹的情況,他本能地問道“心竹的情況怎麼樣?”
“沒事,隻是受不到強力的波力,暈了過去,想來,很快就會醒來了。”樂無雙如實回答。
商宸陽點了點頭,樂無雙卻又在著手將心竹給弄醒了,她往心竹體內輸了一些靈力,心竹才悠悠轉醒。
“無雙……”心竹有瞬間怔愣,似乎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樂無雙點點頭,道“我們出來了,都沒事。”
“真的?”心竹仍舊是不敢置信,樂無雙再次點頭“真的,我們出來了,幽冥幻界已經毀掉了。”
“奔雷和容雪呢?”憶及看到的那一切,心竹始終有些不敢相信,那麼強大的兩個人,真的就……
提到奔雷與容雪,樂無雙的眼神也陡然暗了下去,她搖了搖頭,道“他們已經消失了。”
“救不回來了嗎?”心竹小心翼翼地問道。
樂無雙沒有回答,而是鬆開心竹,起身走到另一邊,將天書開啟,想要試著找回奔雷與容雪,但是,天書沒有任何反應,任她怎麼做都沒有反應。
試過幾次之後,樂無雙還是不死心,商宸陽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伸手攬住樂無雙的肩,溫柔地安慰“無雙,別再試了,沒用的,他們已經徹底從天地間消失了,你就算將天書給毀掉了,也救不回他們。”
聞言,樂無雙積蓄在心裏的情緒,再也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她將天書收好,轉而撲進商宸陽懷裏,沉悶地說“奔雷與容雪都是因我而死,如果我不曾帶著他們出來,他們也就不會出事。”
“無雙,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是,沒有人會怪你的,奔雷與容雪都是心甘情願。”商宸陽最見不得的就是樂無雙難過的樣子。
一直以來,無雙都是高傲的,狂妄的,樂觀的,倔強的,即便是再艱難的時候,也沒有如此難過,當然,幻界內,他錯認她的時候除外。
伸手輕拍著樂無雙的後背,商宸陽安慰道“無雙,如果你想哭的話,就放聲哭出來,別硬憋著。”
“宸陽,我……”想到那兩個一心隻為她,而她還什麼都不曾為他們付出過的兩人,樂無雙是真的難受了,越想,心裏越是酸澀,如果,如果她曾為奔雷與容雪付出過,哪怕是一點點,她的心裏也不至於如此難過。
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怎麼都止不住。
商宸陽抱著樂無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默默地陪伴著。
說起來,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但是,跟樂無雙比起來,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從心底裏來說,他是感激奔雷與容雪的,若非他們兩人拚著灰飛煙滅的險救了無雙,或許,他將要失去的便是無雙了。
心竹也難受,她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眼裏的淚水也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自責,無時不刺激著她的神經。
心竹,若是她的意誌力再強一點,再強一點,若是她不受路戰天的控製,若是她沒有魔化,若是,她在幻界內的時候沒有跟無雙分開,結局會否又完全不一樣?
假如她沒有離開,沒有讓無雙置於生死一線,那麼,奔雷與容雪其實便感覺不到了吧?
越想,心竹越是難過,眼裏的淚水更是蜂擁而來,怎麼都止不住。
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樂無雙才停了下來,她輕輕推開商宸陽,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問商宸陽“宸陽,在幻界,你說的那些,可還算數?”
“當然!”商宸陽說“我們找個地方隱居,我們再也不問世事,哪怕天崩地裂,隻要你還在我身邊,便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我們走吧!”樂無雙主動拉起商宸陽的手,轉身朝著風炎國的方向而去。
走了沒兩步,似又想到了什麼,樂無雙又停下腳步,本能地回頭,衝著還是抹淚的心竹道“心竹,我們走吧。”
“無雙,對不起!”心竹很是歉意。
樂無雙說“心竹,事情並不怪你,你也沒有必要為了那些而自責,或許,那也是天意吧。”
這絕對是安慰心竹的話,不過,要讓樂無雙說的話,她隻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心竹心裏難過,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徑直跟著樂無雙往風炎國的方向走。
從邊關到風炎國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絕對算不上近,如果他們用靈力去趕的話,倒也快。
翌日一早,他們便到了風炎國都城,不過,他們先去了一趟暗夜組織,發現那裏已經被毀了,又不得不返回風炎國都城,可剛到城門口,心竹卻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