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月回了自己的營帳,見裏麵有三張床鋪,想來就是她、衛不器、歡喜三人的。
其中一個床鋪上放著個包裹,看布料是自己房中的沒錯。忙不迭的打開來,裏麵有幾件衣裳和許多首飾……
嗨,她也沒想會有這一遭,首飾也都沒藏著。現在都被歡喜一起拾來了,也不知歡喜乍一見這些首飾時作何感想,一個好好的大男人誰會隨身帶著這麼多首飾?恐怕也要對她的身份起疑。
又翻了翻,果然在首飾堆裏翻出了個小瓷瓶。這裏麵都是她熬的蕪白汁,得虧了當初離京時順手帶上。
又收拾收拾了東西,去找歡喜他們吃了晚飯,就進了衛將離帳中,準備做他的“貼身小廝”。
再怎麼說衛將離這好歹裏外兩間,總是比他們那個一目了然三床榻的小營帳來的合適。
衛將離的毒不能為旁人所知,自然也沒法明目張膽的請來大夫,更不能熬藥壓製,隻能靠自己硬撐。
床榻上衛將離眉頭緊鎖,滿頭大汗,薄唇上一點血色也無,蒼白一片。
寧清月心中一慌,趕忙走上前來,抓了手腕一診,實在不容樂觀。他這樣硬撐著實是在折騰自己,要人性命的毒藥又豈是鬧著玩的?
她探了身子靠近了些,把手伸進他的懷裏胡亂摸著,葉太醫給的藥丸隻有三顆,能保他幾時?真是沒見過像他這般不要命的人!
正是憤懣間,手腕忽然被人抓住。驚的她慌忙抬了眼。
剛剛好的,撞到了那人半眯的眸子中。
隻見那人麵上有幾分迷茫,幾分蒼白,滿滿的都是虛弱之氣,好似一朵無害的嬌花兒。
她沒來由的臉熱起來,磕磕巴巴的解釋道:“衛帥,你體內的毒恐怕要壓製不住了,我這正想掏藥呢。”
那人眨了眨眼,好似清醒了幾分,慢慢的鬆開了緊握她手腕的手,然後緩緩躺平。
這是幾個意思?寧清月看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後認命的重新塞回到他的衣襟裏。
起先忙著救人還真沒別的心思,哪怕是當時衣裳都給他拔了,自個也沒多看一眼。
可現在不知怎麼滴,她竟然有種不敢低頭看的感覺。
眼神一個勁的往上飄忽著,也不知看向哪裏,腦中卻是一門心思的接收著手上的觸感。
有些溫熱,有些起伏,還有些微硬。
手掌不敢按個結實,就五指虛點的透過衣襟一路往下,摸索著那不知藏在何處的瓷瓶。
“可摸夠了?”
低啞的嗓音虛弱無比,卻莫名的讓她如被火焰燎到般的,猛然收回了手。
低頭看了看那人,依舊是雙眸半睜不睜,唇色蒼白,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寧清月將手心中的瓷瓶露了出來,極為肉疼的給他又喂了粒。
“衛帥,這藥丸可就隻剩一粒了,我雖醫術不精,可也知道你這毒不一般。若是不想就此殞命,還是快快尋得大夫來吧。”
衛將離沒接話茬,而是問道:“見過那個侍女了?”
“是。”
似乎是藥丸起了作用,診了脈已不像之前那般的虛弱。
“聊得如何?”
寧清月歪著腦袋看了看他,他到底有幾顆心?自己都差點死了還有功夫管旁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