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緒見狀, 頓住了口中吞咽的動作,心下詫異。
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按照軀具留隊那邊的位置消息,回來最快也需要三個小時左右, 但是離她發信息明明才過了不到一小時而已。
不過,這樣或許更好。
少女將毒藥重新藏在舌下, 杏眼微沉。
如果她可以被甚爾殺死,那就最好不過了。
微微勾起唇角, 少女的算計無人知曉。
她麵前,禪院甚一在見到守衛被甚爾毫不留情地斃命時, 臉色瞬間鐵青。
“甚爾!”
禪院甚一聲如震雷,披散在身後的黑發根根乍立,咬牙切齒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可是在禪院!”
男人聞言, 毫無波動地掃了他一眼,忽然動了起來。
像是黑色的閃電,伴隨著一抹暗色流光, 瞬息就來到了持刀警惕的禪院扇麵前。
“你是第一個。”
一聲詭譎的低語, 刀光赫然從男人手上揮來。
禪院扇眼疾手快地抽刀, 堪堪朝著殺氣和空氣震動的地方擋去。
金鳴之聲在寂靜的屋內蕩開,震得人耳膜嗡鳴。
甚爾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刀刃奇特的咒具。
刀尖一長一短,散著特異的咒力。
“咒具?”
禪院扇狹長陰翳得眼眯起, “你闖了忌庫?”
這種特異的咒力感,至少是一級咒具以上, 不可能是甚爾這種人能有的東西。
甚爾沒說話,身形詭譎而敏捷, 每一次出手基本上都是朝著頸、眼、太陽穴這種脆弱又致命的地方下手, 幹淨利落, 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片刻的時間,禪院扇額角就逐漸泛起冷汗。他趕緊朝著一旁禪院甚使了眼色,同時直接將術式展開。
【烈焰】
空間的熱度在術式下陡然飆升,赤紅橘焰從中年術師身上爆開,朝著男人漆黑的身影湧去。
甚爾不動。
禪院扇見他不躲,臉上閃過快意,乘其不備之際將手中的咒刀裹挾火源一同攻去。
——後輩不應該拖長輩的後退,能死在他的術式下,也算種榮耀。
禪院甚爾嘲諷地看著烈焰中所謂的禪院術式,下一秒,他手中的天逆鉾宛如一隻穿雲箭,從他手中迅極脫離,刀尾鏈接的萬裏鎖頃刻纏繞上對手,封鎖住長刀的攻勢。
噗呲——
刀刃刺入皮膚的聲音,微不可聞,卻又大如驚雷。
禪院扇捂住被天逆鉾插入的脖頸,蹣跚地退後兩步,立刻倒在了牆角下,發出“哬哬”的聲音,語不成調。
像是殘破的風箱,即將四分五裂。
而空氣裏的火焰,也隨著天逆鉾的解除效果倏然消失。察覺到空氣裏傳來的震動,禪院甚爾看也沒看直接一個旋身,分毫不差地避開身後禪院甚一攻來的拳頭,手腕一轉,朝他反手攻了過去。
術師經過咒力強化的肉/體通常都是暗殺者的克星,但對於甚爾來說卻是家常便飯。
揚名於詛咒師裏的術師殺手,天與暴君自身強悍的肉/體像是最無解的武器,隨著手臂肌肉的發力,男人手上的天逆鉾直接突破了禪院甚一的咒力防禦,從額頭到眉骨頭,刀刃直接陷入,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
“嘖,可惜。”
甚爾瞥了眼手上的短刃,狹眸道:“如果是另外一把,你這腦袋就能直接劈開了。”
“不過,現在也沒差。”
話音一落,借著禪院甚一左眼被鮮血幹擾的間隙,他直接換到他身後,手腕蓄力——
這時,破空聲突現。
在酒葫蘆過來的瞬息間,甚爾退了半步,側眸看向門外,眉眼戾氣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