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蓮手裏端著茶壺,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還要不要?”
秦墨瑤搖了搖頭,意識漸漸回籠。她給自己號了號脈,發現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部祛除幹淨。
她的腦海中驟然閃過昏迷前,易池暝那張神色慘白的俊臉,她看向沐陽,問道:“王爺呢?”
沐陽拱手道:“王爺有事出了遠門,興許要七日才能趕回來,小姐可是有事要找王爺?屬下可以代為通傳。”
秦墨瑤猶豫半晌,拒絕道:“不必了,不過王爺有說,他去辦什麼事嗎?”
沐陽回答:“主子的事,屬下沒有權利過問。”
這句話,等於堵死了秦墨瑤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動了動唇,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易池暝經常行蹤不定,她向來習慣了。可是這一次,她心裏有些不踏實。尤其是易池暝臉色蒼白的那一幕,時刻閃爍在她的腦海中,令她更想知道易池暝到底去了哪裏。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秦墨瑤問道。
“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墨蓮回答。
她竟然昏迷了一夜?!
秦墨瑤現在已經沒有了睡意,她掀被下床,“給我更衣,我一會兒要進宮。”
墨蓮不滿道:“小姐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還要進宮麵聖呢?”
沐陽為了避嫌,早已走到客房外候著,隻剩下墨蓮一個人伺候著,秦墨瑤直言道:“皇後有令,讓我每日必須去鳳鳴宮請平安脈。若我稱病不去,這個節骨眼上容易生事端。”
墨蓮努了努嘴,“那讓我陪小姐進宮吧,也好有個照應。”
秦墨瑤沒有拒絕,接受了墨蓮的提議。她的身體有點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意外。身邊有一個可信的人照顧著,她比較放心。
宮裏的某些人,像頭猛獸似的,都想方設法要她的命。她已經身陷囹圄多次,不能再以身犯險。
吃過早膳,皇後安排的馬車已在暝王府的門前等候。秦墨瑤和墨蓮一同進了宮。沐陽本想跟著的,卻被秦墨瑤嚴詞拒絕了。
沐陽原是易池暝的貼身侍衛,這一次他出遠門竟然沒將人帶走,反而是留在秦墨瑤的身邊,她越想越覺得易池暝的決定,有些反常。
這時,鳳鳴宮到了,秦墨瑤收斂好所有的情緒,一跨進鳳鳴宮,迎麵撲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一名宮婢手捧著一個食盒,匆匆忙忙地從秦墨瑤的身邊一走而過,秦墨瑤瞥了一眼,發現食盒上麵蓋著的那塊白布,沁出一抹鮮紅。
“皇後娘娘在等你請平安脈呢,你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進去!”善錦從內殿裏走出來,見秦墨瑤一動不動地站著,擰眉嗬斥,“別怪我沒提醒你,昨夜娘娘的夢魘之症更嚴重了,幾乎一夜未眠。莫不是你開的藥方,有什麼問題?”
秦墨瑤收回目光,邊走邊回應道:“姑姑可是冤枉我了,藥方是我開的,但抓藥的人卻是太醫。太醫若是察覺出我的藥方有問題,定然是不會給娘娘抓藥的。”
她掀開紗簾走進內殿,那股淡淡的血腥氣似乎更重了一些,但很快就被濃鬱的熏香味給覆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