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洋低頭思索幾秒後,不情不願的點了點腦袋:“那好吧。”
“麻溜的,他在我辦公室裏等你。”紅臉胖子明顯舒了口大氣,趕緊拽開房門催促:“待會有點眼力勁,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閉嘴,別惹人反感。”
“怕讓他反感,你可以替我去,反正你們平常不是總一塊吃飯喝酒嘛。”趙海洋撇嘴冷笑。
紅臉胖子直接將趙海洋一把推出房間:“少廢話,我要是能代替你,肯定不會讓你去,快點吧。”
等他走以後,紅臉胖子搓了搓雙手,先遞給我一支煙,接著又朝我道:“實在不好意思啊王總,姚少的秘書一早就聯係了我,可你也看到了,趙老倔他就這號驢脾氣,你放心,魏偉和於亮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老哥,你怎麼稱呼?”我接過煙卷點燃。
對方趕忙道:“我叫紀南,大a隊的暫代負責人,我和姚少的秘書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我們昨天還在..”
感覺對方太話癆了,我很不禮貌的打斷:“我想問下您,那個水雞真的死了嗎?”
“水雞?你說李集啊。”自稱紀南的紅臉胖子點點腦袋道:“他確實死了,被人連紮五刀,救護車趕到現場時候,他已經咽氣了,那小子就是個底層小混混,一天到晚不是偷就是搶,死了也算給社會做貢獻,你放心王總,我會想辦法..”
“那趙海洋是憑什麼就斷定殺死水雞的人一定跟我們有關?”我不耐煩的再次打斷:“僅僅是依靠推斷?”
“那倒不是,水雞死之前曾經大喊過幾聲頭狼公司。”紀南搖頭回答:“事發地在一間五金商店的門口,兩個店員都看到那一幕,也聽到了水雞的叫喊。”
“哦。”我輕飄飄點點頭道:“行,那就麻煩老哥你了,對了,你怎麼稱呼?”
“呃..”對方幹咳兩聲:“王總,我叫紀南,是大a隊的..”
“謝啦啊老哥。”我吸了口煙道:“我還想問一下,架設我待會可以離開,那個趙海洋還會不會繼續糾纏我、囉嗦我?”
紀南苦笑著出聲:“理論上是不會的,但是那家夥太倔了,隻要稍微挖到一點和你有關係的罪證就肯定會傳喚你,我待會再跟他談談吧。”
“你有權利停他班吧?”我挑眉發問。
紀南為難的梭著嘴角道:“有是有,可我不能無緣無故停他,他太難纏了,我如果沒什麼合理的原因停他,他敢一股勁告我,不光敢告我,還敢告市裏局裏,這家夥是我們單位近二十年來最煩人的釘子戶,實不相瞞,老早以前他就是大a隊的負責人,結果跟他同期的那些現在早已經高他好幾級,就因為他的倔脾氣。”
“我倔怎麼了?我倔是因為我有理,我站在法律的角度上!咱們不用管水雞是什麼人,哪怕他十惡不赦,也不應該被他人結束性命,為死者鳴冤、為法律正名是咱們的職責和工作!”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趙海洋的嘶吼聲。
緊跟著房門“咣當”一下被大力推開,趙海洋臉紅脖子粗的闖進來,朝著我道:“王朗,你不用得意,今天你能走,明天我照樣可以把你抓回來,有能耐你就回回找人來保你!”
“你不應該叫老倔,應該叫鐵驢。”我瞄了他一眼,直接起身朝門外走去。
“我告訴你,不抓到王鑫龍和孟勝樂,我誓不罷休!”
腦後,趙海洋咬牙切齒的咆哮聲泛起,聽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在說氣話。
幾分鍾後,在紀南的帶領下,我走出大a隊的大門。
“老哥,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回頭有時間咱們一塊吃頓便飯。”走出門口,我客套的朝他伸出手掌。
他趕緊跟我握住手掌:“不客氣的,這事兒我知道王總你也是受害者。”
“對了,老哥怎麼稱呼?”我漫不經心的出聲,隨即像是猛然想起來一般,拍了拍腦門子:“你看我這腦子,整晚上就記住個趙海洋,不是老哥你不優秀,實在是他太過顯眼,老哥啊,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你一個管事的拿不出來該有的威嚴,光輝早晚得被他掩蓋,哎呀,不好意思哈,話多了。”
說罷,我掉頭就走,完全不理會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變幻。
我怎麼可能記不住他的名字,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他,說白了就是想刺激出來他那股子攀比的邪火。
人嘛,隻要產生嫉妒心理,那就會自然而然的不擇手段,即便對手可能啥都不是。
門外,盧波波、葉小九、錢龍、李俊峰和幾個掛著“騰達律師事務所”胸牌的西裝男馬上迎了過來。
盧波波遞給我一瓶礦泉水道:“沒事吧朗哥,我聯係了幾個鵬城有名大律師,咱們隨時可以控告趙海洋。”
一個鼻梁上架著副金框眼鏡的律師篤定的開腔:“王總,您隻需要把當時情況跟我說一下,我們有十足的把握扣出來趙海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