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邱若若聞訊趕來的時候, 哈迪正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哼哼唧唧,旁邊是被緊急叫來的醫生艾達在為他揉腰。
“哎呀,怎麼會這麼嚴重, 真是心疼死我了!”滿臉緊張的邱若若一進門就大呼小叫道。
哈迪不由得熱淚盈眶:“邱若若, 沒想到你居然還人性未泯!看到你這麼擔心我,我好感動!啥也別說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邱若若卻白他眼, 沒好氣道:“誰心疼你了?我是心疼我那三十斤糯米粉!好好的糧食, 因為你的逞能,徹底被糟蹋了, 我都快難過死了!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你懂不懂啊!”
哈迪:……我早該知道的, 邱若若這女人, 根本就沒有人性!鑒定完畢!
好在星際時代的醫療技術高超, 沒過多久,哈迪就再次活蹦亂跳了。
艾達抱著醫療箱和邱若若送的臘腸走了, 而哈迪則繼續去打年糕現場得瑟。
看著壓製成型的大年糕, 哈迪抱著胸冷哼道:“這就是害我閃到腰的年糕啊, 感覺製作工序也不是很複雜嘛,除了依靠蠻力以外, 基本沒什麼技術含量!”
塞拉淡淡道:“是沒什麼技術含量,隻是可惜某些男人連蠻力都沒有。”
“我……”
哈迪下意識想要反駁,可一看見塞拉,就想起這女人剛剛將大錘掄得虎虎生威的模樣,立刻懂事的把話吞了回去,隻是在心裏暗自嘀咕道:
我是腦力工作者, 不跟這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機械人計較!包括機械女人!
恰在此時,亨特拿著幾根繩子走了過來,驚喜道:“太好了,年糕打好了,我們可以切了!”
“切?沒刀怎麼切?”哈迪好奇道。
“沒事,我有。”塞拉的機械臂瞬間變成鋒利的尖刀,那淩冽的刀光嚇得哈迪虎軀震,連退數步,深怕這女人不小心砍到他脖子上。不對,應該說是故意砍到他脖子上!
亨特卻給了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用刀,邱若若說可以用繩子切。”
“用繩子切?”
哈迪和塞拉都好奇的圍了過來,看著亨特做示範。
“邱若若剛剛教過我,我記得她是這樣做的……”
亨特一邊說著,邊將細繩放至大年糕之下,然後提起繩子,兩邊交叉,雙手用力,頓時寬長的年糕條以線切割的原理被整齊的切了下來。
“咦,好像挺有意思的。”哈迪頓時來了興趣,學著亨特的姿勢,拿起另一根繩子,嚐試著將亨特切下的長年糕切成小塊。
“不行,你這塊切得太大了,再次烹飪的時候難以入味。邱若若說,要切小一點,大概是麻將塊大小。麻將你知道吧?”亨特道。
哈迪表情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某個關於打麻將的慘痛回憶以及那一筆邱若若訛走的賭資,不由悻悻道:“知道,沒齒難忘啊。”
可能是麻將帶來的壓迫感讓哈迪徹底打起了精神,接下來的切割工序中他再沒出過亂子,而是行雲流水,氣嗬成。
看著眼前形狀整齊,擺放有序的年糕塊,哈迪頗有成就感的點頭道:“完美。”
亨特和塞拉悄悄伸出兩隻罪惡的手,毫不客氣的撚起塊哈迪的勞動成果,放進黃豆粉裏滾了圈,塞進嘴裏,感受著剛打出來的熱乎年糕與黃豆粉合二為一,香甜軟糯的絕佳口感,也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感歎了句:“完美。”
所謂環境塑造性格,當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時候,再懶散的人也難免被這股氛圍所感染,下意識的跟著動起來。
而這些在外光鮮亮麗的星球長們,說到底也是底層人出身,所謂的驕奢金貴全都是後天被慣出來的,真讓他們幹點活還是不難的。
麵對這樣的他們,邱若若的內心其實也很矛盾。
說他們壞吧,殺人放火,女幹淫擄掠這幫人是想也不敢想。畢竟他們要是真有這膽子,怕是早在前幾輪帝國嚴打中喪命了。
說他們不壞吧,這幫家夥又時常讓人氣得牙癢癢。個個貪汙受賄,變著法的撈錢不說,政務上也馬馬虎虎,奉行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原則,能維持原樣就維持原樣,能放
任自流就放任自流。總之就是一句話,該我管的我不管,不該我管的更不管。除非上頭提了,否則我視而不見,就是玩~
但邱若若也理解他們,知道他們很多人對機械人都存在抵觸情緒,怕而不敬更不服,沒幾個真心實意想幫機械人辦事的,即便受益對象是他們自己的同胞。
而唯一個他們服的奧斯蒙又上梁不正,所以下梁自然也跟著歪了,畢竟風氣就是這樣,不同流合汙他們也難以合群。加上朝雞犬升天,難免飄飄然,不耍耍他們的老爺派頭,何以體現他們的今非昔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