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老師,是不是我們的偵查方向出了問題?”羅筆芯問道。

明川默默的搖搖頭道:“我不覺得我的判斷有問題。就算是黃偉倫沒吸毒,他無法解釋那些出現在項陽傷口裏的屬於他的唾液。他自從進入這裏,完全有恃無恐。如今隻有兩個可能。第一,項陽確實不是他殺的。第二,他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就像知道我們會對他毒檢,提前做出的準備一樣。我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很小,而第二種,我實在想不通他留了什麼後手。這個黃偉倫我們不能小看他。”

羅筆芯詫異地問道:“應對的辦法?我看他也就是煮熟的鴨子就剩下嘴硬了。”說道這裏,她的手裏響起,她接起聽了兩句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轉身對著明川道:“有人自首來了。”

明川疑惑地問道:“自首?誰啊?”

“宋薇寒。”羅筆芯說完,明川直接愣在了那裏。

十多分鍾後,羅筆芯和胡曼進入了2號詢問室內。在監聽室內明川看著監控裏的宋薇寒沉默不語。此時胡曼已經開始記錄。羅筆芯問道:“宋薇寒,你來自首?”

監控裏的宋薇寒十分冷靜,她的手上已經戴上了手銬,今天似乎也沒有化妝,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聽到了羅筆芯的問話回答道:“對,我來自首。項陽是我殺的。”

羅筆芯雖然已經知道,但是仍舊十分意外。她問道:“說說經過。”然後又補充道:“我要提醒你,故意殺人是重罪。你要考慮清楚。”

宋薇寒輕歎一聲道:“我考慮的很清楚。我對我所有的言論負責。在幾年前我和他談過一段時間戀愛,後來因為性格不和就分手了。分手之後我開始創業,後來項陽就知道我很成功,就拿我的裸照來威脅我。讓我不斷的給他打錢。剛開始也就是一些小錢,後來要的數目越來越多。我是真的不堪其擾。在他的影響下,我也染上了毒癮。15日那天,我們兩個在錄音棚吸毒完後,他又跟我要錢。而最近我生意周轉不太順利,就跟他爭吵了幾句,結果他竟然對我拳打腳踢。

事後我回到家看到自己的樣子,情緒很失落,也很絕望。覺得這輩子都無法擺脫他的糾纏。於是我就有跟他同歸於盡的想法。當天下午兩點左右,我拿著錢找到了他。在吸食毒品之後,我用乙醚將他迷暈。當時我害怕極了,就又吸毒來麻痹自己。隨後想到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在毒品的影響下,我開始失控,然後就把他活活咬死了。事後,我害怕事情暴露。就用氮氣降低了他身體的溫度,企圖混淆他死亡時間。然後又精心清理了現場,在下午四點後離開了那裏。

隨後我害怕被你們發現,就去我名下的艾瑞酒吧刪掉了一段監控,找了一個朋友把我做的監控剪輯進去,造成我不在場的證據。最近這幾天,我總是睡不著。思來想去,我覺得自己到底做錯了事情。所以就來自首。希望能夠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羅筆芯心裏一沉,至少從表麵上看來宋薇寒說的沒有什麼破綻。時間、地點、原因說的清清楚楚。跟他們的調查大致吻合。隻是有一點她覺得說不通,於是問道:“宋薇寒,你說項陽是你咬死的?”

她點了點頭。羅筆芯問道:“可是我們從項陽的傷口裏沒有檢出你的NDA,你要知道咬死一個人是一種十分殘忍的手段。在施暴的過程中,你的唾液會留在被害人的傷口。關於這一點,你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宋薇寒愣了一下,她抬頭說道:“案發後,我為了銷毀證據。清理過現場。但是在過程中不慎將一瓶唾液撒到了他的身上。這一小瓶唾液是黃偉倫的。當年項陽和黃偉倫是同期的練習生,兩個人住在一個宿舍,這瓶唾液按照項陽的說法是黃偉倫睡覺留的口水。當時隻是為了惡作劇留下的,後來黃偉倫成了明星。他就將這小瓶唾液給保存了下來。”

羅筆芯聽到這裏,心裏一沉。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上了。她不禁有些恍惚,難道真的是宋薇寒將項陽殺死的?他們的偵查方向是錯誤的?眼下從證據鏈上已經無懈可擊,於是她起身道:“你簽字吧。根據你的口供,你現在有故意殺人的嫌疑。我們要將你移交到看守所等待司法程序。你可以請一名律師,如果沒有條件,可以申請法律救援。你明白嗎?”

宋薇寒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道:“謝謝你。我認罪。你們可以把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