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一早就爬起來。這一晚上我也沒睡的安生,這一睜開眼睛就想看看孫姐還活著與否。
誰知道剛推門出去,就撞上拎著褲子上廁所的船夫,他約麼是頭一眼沒看清楚我,站在那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吧唧著大嘴,好半天才說了句:“是你啊?大早晨你跑出來幹啥……你和你對象昨晚上動靜可有點大啊!嘿嘿,真想不到,你們城裏的小姑娘臉皮厚著呀?怎麼樣,你老公能滿足你不?俺告訴你,俺雖然不好看,但是俺中用!”
我氣的牙根癢癢,揚起手想給他一巴掌,這船夫卻一下子捏住我的胳膊,嘴裏念叨著:“逗著玩呢,你生氣個啥,我告訴你,你別看你年輕漂亮,我還真對你這樣的妞不感興趣。我就喜歡四十多歲的,厚實,哈哈哈哈!”
這船夫滿嘴的胡話,我臉皮子薄,隻覺的又羞有臊。正在不知所措,罵也不是,哭也不是的時候,那船夫身後有人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正打在船夫的脖子上,疼的他哎呦哎呦的慘叫!
我定睛一看,這站在船夫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許墨陽。他身穿一件灰色的睡衣,一臉疲憊。可是眼角眉梢卻神采奕奕。
男人做過那事之後的樣子我知道,這許墨陽一看就是昨夜消耗過度,隻見他嘴唇發青,臉色發白,唯有那雙眼睛比初見他時候更有光澤。
“你要是再敢對方姑娘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滾蛋啊。別在我家賴著,這天都亮了,你個大老爺們快點滾回家去!”
許墨陽那是半真半假,說的船夫有些尷尬。他顯然是不想走的,磨磨唧唧的抓著頭發說:“這不就是在你這打個盹麼?咱們村前村後的也不遠,別那麼小氣啊!你們都是夜貓子,這麼早起來幹啥子?我得再睡睡……”
船夫說完,拎著褲子就往廚房後麵的小隔斷裏鑽。許墨陽再自然不過的訓斥船夫幾句,攤手和我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這人粗魯,但是心不壞!我那年回家,恰好趕上發大水,別人都不敢擺船,就他送我回來!方才他哪裏說的不中聽,你別往心裏去!時間還早,你怎麼就起來了。”
我知道許墨陽是個好人,昨晚夜王爺同我說的事,我也沒忍心立刻告訴他。夜王爺說了,這種事怨不得許墨陽,女人心,海底針,不管活著的還是死著的,都不能小視。
“沒事,換了地方睡不著,我去洗個臉,一會去我大爺家。”我尷尬的說了句,便詢問他洗手間在哪裏。許墨陽笑了:“這家一年到頭我也不住一次,哪裏有洗手間?我都是去房後的老井洗臉。不過那井水倒是舒服,涼涼的洗了就精神……這有毛巾,我都是洗幹淨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用。”
我點了點頭,接過許墨陽手裏的毛巾。他再次朝我替船夫賠不是,還打聽夜王爺昨晚睡的安好。我心裏難受……
一切本來就是錯,再加上一個血腥的結果,他這個做丈夫的寂寞男人如何承受的住。
“我先去洗臉了。”我轉身就走,心中沉重的似乎壓著個千金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