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浮笙實在是太累了,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倒在念長歌懷裏的那一瞬間,她感覺無比的安心。
居然那麼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熱粥。
渾身上下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
阮浮笙撐著身子坐起來,喝了一口粥,暖到了心裏。
會心一笑。
有家的感覺真好。
就在她粥喝到一半的時候,門開了。
念長歌端著一個銀盤走了進來,上麵有幹淨的紗布,和外敷的藥。
阮浮笙乖乖的放下碗,伸出手臂,讓念長歌幫她換藥。
她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念長歌給她換藥了。
好像她經常這麼‘不省心’,出去外麵一趟搞得一身傷回來,可每一次念長歌都是這樣充滿了溫柔與耐心的照顧她。
想著想著心裏又暖了一分。
起碼每次在她受傷,最彷徨和最無助的時候,她都還有一個念長歌在身後為她收拾爛攤子,有一個遮蔽風雨的屋簷,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眼前小心翼翼,無比細心為她換藥的男子,長卷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如玉峰一般完美,緊薄唇緊抿著,大抵是擔心弄疼她吧?
眼前的這張臉,還真是越看越好看啊……第一眼驚豔,而後逐漸被溫柔細細雕琢,被歲月熨燙上了信任和依賴,逐漸刻入了她的心底……
帶上了這絲熟悉的味道之後,愈發的耐看,愈發的完美。
阮浮笙就這麼拄著下巴專心致誌的看著他。
念長歌抬頭拿紗布的時候,正好看到阮浮笙這般專注的眼神。
少女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胎記,此刻看起來清秀靚麗,晶亮的眸子似小鹿一般閃耀著瑩瑩的水光,像是清晨破曉後的朝露,一眼能看到他的心裏。
他的心跳有些快,伸手拿過紗布,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
“這麼看著本王幹什麼?沒見過本王嗎?”
阮浮笙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因為王爺好看啊。”
念長歌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整個王府就屬你最油嘴滑舌。”
阮浮笙繼續不害臊的看著他,挑眉眨眼道:“人人都說夜王殿下俊美無匹,我心裏卻沒半點波瀾,畢竟您天天在我眼前,可能都看習慣了,而今日仔細看來,王爺您可真是長得貌比潘安,形如神祗啊!好一個風華無雙的大美男。”
念長歌看著她笑嘻嘻的樣子,心裏也有幾分歡愉,卻依舊板著臉說道:“阮浮笙,別以為你誇本王幾句,本王就不會追究你昨晚的事情。”
阮浮笙一愣,感覺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她是真心在誇念長歌啊。
這家夥想什麼呢,她是那種為了逃避責任,不顧一切溜須拍馬屁的人嗎?
把她想的也太沒節操了吧!
“王爺!人家是真心的,您可冤枉我了。”阮浮笙委屈巴巴的眨眼睛。
念長歌卻絲毫不被她這可憐的樣子迷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阮浮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