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子逸掀起水藍色的長袍,安然的坐在了屬於他自己的位置上。

像是聽不到那些汙言穢語一般,朝著對麵的念長歌點頭笑了笑。

念長歌也朝著他點了點頭,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雖然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人都拿他和這個十五弟弟比較,說念子逸是萬年老二,但其實在他自己的心中,兄弟就是兄弟,根本就沒必要排這些等級。

他和他無情的父皇不一樣,對這個子逸弟弟,還是有些感情的。

念子逸自顧自的抬起酒杯來,喝了一口,深深呼了一口氣。

這樣的狩獵大會,他也是第二次來。

平日裏這樣的宴會,就算最底層的官員都能來,養在後宮的那些皇子們,都不一定有資格能前來。

因為在鬼藤皇宮,最不缺的,便是皇子。

而且大部分的皇子,也不過是父皇汲取心頭血的治病工具罷了。

每天隨時都會有皇子因為受不了折磨而死去。

故而宮裏的任何官員,都敢說他們的閑話。

他們一日沒有封王,一日沒有軍功,在這皇宮就一無是處!,是人人都能唾棄的廢棄品。

但……隻要過了今天,他就再也不用受這樣的白眼和委屈了。

阮浮笙看他和對麵那人打招呼,疑惑的問道,“王爺,對麵那安王是誰啊?你難得對別人露出微笑,還有,為什麼大家都說他是什麼萬年老二?”

“那個……他是本王的弟弟,念子逸,。按理來說,本王有許許多多上百的兄弟,每日都會有新的兄弟死去,我根本就記不得那麼多的兄弟人,也不可能對他們有多少感情,但這個兄弟不一樣,相信之前碧蕭也和你說過了,最終那國師留下來了五名悉心培養的皇子,他便是那五個的其中之一,最後隻剩下了兩個,淘汰掉了最後一個,留下了我,而最後淘汰的那名,便是你眼前的安王,所以本王算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

“哦。”阮浮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這樣說來,你們的感情很深厚了?”

念長歌頓了頓,“其實……也談不上有多深厚,在訓練營那個鬼地方,基本上我們基本上都沒有交流,不過這些年能一起撐下來,也算不錯的友誼了。”

“那挺好的啊,在這個冰冷的地方,還有人能跟你一起長大,並且這人看起來挺和善的,一身的書卷氣息,想必很好相處吧?”阮浮笙自己拿了一塊桌子上的糕點吃。

自從上次國師的晚宴上,那沒眼色的郡主說了她吃東西的事情被念長歌打臉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批評她區區一個小侍女敢吃主子東西的話了。

念長歌的神色黯了黯,低頭苦笑道:,“恐怕……今後都不會那麼好相處了。”

“恩?王爺這是何意?”阮浮笙不解。

念長歌看了看那個蜷縮坐在角落的十五弟,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還記得齊皇的密函裏,說父皇會推舉一位王爺,代替我的位置嗎?”

阮浮笙眼神一凜,震驚道,:“難不成!那個王爺,便是安王?”

念長歌點了點頭,“正是,他是唯一有資格的人,是整個鬼藤國的皇子裏,除了我以外,最有能力的,。假如我倒台了,那第一個上位的,便是他,而如今他在沒有任何軍功的前提下,封了王,還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足以說明一切,估計,他自己心裏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