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報的小廝道,“一些茶葉,說是……說是國師交代的,阮姑娘前些日子在他那裏覺得茶好喝,特意找了上好的來送給阮姑娘。”

“什麼?!”念長歌大怒,拂袖間不小心將旁邊裝著羊肉的盤子都給打翻了。

裏麵的小刀也順勢飛了出來。

那刀子像長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正正的插在了阮浮笙的手臂上。

“哎呀!”阮浮笙低呼一聲,下意識的捂住手臂。

念長歌神色一閃,有些心疼,剛想伸出手去,但一想到那茶葉,又將這股衝動憋了回去。

這時還是一旁的碧蕭動作快,連忙上前拔掉了她手臂上的匕首,將隨身攜帶的止血粉灑在了她的胳膊上。

“怎麼樣?這匕首也太鋒利了,想必紮的很深。”

阮浮笙定定的看著念長歌,見他居然不為所動,眼眶紅紅的,聲音艱澀,一字一句回答碧蕭的話,“是,是很深,都紮到心裏去了。”

念長歌袖中的拳頭緊了緊,卻依舊一言不發。

那彙報的小廝彎腰站在院裏,一時有些舉足不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阮浮笙卻上前一步,朝著那小廝說道,“帶路!小炎炎送來的禮物,我當然是親自去接了!”

“是、是!”那小廝愣了愣,最終還是領著阮浮笙出去了。

念長歌聽到‘小炎炎’這三個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晃過神兒來是龐焱的名字,愈發的憤怒!

碧蕭想著阮浮笙手臂上還有傷,剛想追出去。

但下一刻。

“咳、咳咳咳……”念長歌被氣得猛咳嗽,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王爺!”碧蕭又立馬折轉步伐,來到念長歌麵前,發現他的眼白紅紅的,臉色蒼白,“隱疾又發作了?”

心底一沉,這一個月發作兩次……王爺的身子恐怕不行了。

這邊阮浮笙氣衝衝的來到府門口,環兒依舊雙手托著箱子,好整以暇的等著。

見到阮浮笙出來了,手上卻滴滴答答還流著血,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忽然有些明白國師大人此舉是為了什麼?

原是報複,白白讓她氣了一場,還是大人高明啊……

“阮姑娘來了?這茶葉是我們國師……”

“行了!我知道了,東西拿來,人滾吧!還有,你家那什麼勞什子的國師大人,現在恐怕已經入獄了吧?以後想必也沒機會送禮對我使絆子了,要是你還有機會見到他,替我向他問候一聲,讓他下輩子做個好人吧,害人者終害已。”

環兒聽了阮浮笙的嘲諷,不為所動,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阮浮笙身上的那件裘白狐,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茶葉。

“笙兒姑娘說的是,隻是……你這樣對國師,良心真的不會痛嗎?他可從未害過你……”

阮浮笙眉頭微皺,細想來,龐焱確實沒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至少,她現在還沒發現。

不過……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繞進去的人,看了環兒一眼後,冷笑道。

“你說的對,龐焱從未對我做過什麼,但你別忘了,我是夜王殿下的侍女,各為其主罷了,就像你,與我也無冤無仇,可你依舊憎恨我不是嗎?”

“哼!”環兒冷哼一聲,“國師大人現在還沒死呢,你等著瞧吧!看誰死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