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的極是。”大夫人根本不聽喬若雪辯白,“我今日便去找國公說個清楚。我們雖是窮親戚,卻也萬萬不是打秋風的,國公夫人盡管放心才是。”
說罷大夫人便帶著輕蔑的笑,和宋芊芊一同告辭了。宋芊芊臨走時袖中掉出一支黑色的簪子,喬若雪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送宋芊芊的那支烏木簪子。
“咦,這簪子怎麼掉了。”宋芊芊裝作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不在意地笑道:“原來是這支。可見它和我沒緣分的了,國公夫人請自回吧。”說罷揚長而去。
喬若雪望著大夫人和宋芊芊揚長而去的身影,氣得銀牙直咬,惱怒道:“我何曾奚落過宋芊芊?隻不過她昨晚太過分,我便將她送走了而已,何至於此?”一邊又轉頭看見宋芊芊扔在地上的烏木簪子,不由得想起在家的萬分好處來,一時靠在床上嗚嗚咽咽起來,眾人皆勸不住。
宋初很是過了幾天清淨日子。
每日上課,抄寫經書,養花……宋初隻覺得快活似神仙,卻有人偏偏不準宋初這般快活。
宋進賢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道:“那韋縣令為人頗是不錯,何況又豪爽,你隻需向太後提上一提便可,怎的便這樣為難?莫非要讓你爹爹親自去向皇上提不成!”
宋初摸了摸新做的琴弦,回頭笑道:“父親此言差矣。這般提攜官員的事,本就該父親向皇上提起,若我和太後提上一提,太後對我印象不好不說,難免也隔靴搔癢,用處何在?”
宋進賢帶著些怒意,掃了一眼宋初。
他若是能夠向皇上提,又怎會來找宋初?前幾日他在朝中說錯了話,皇上很是奚落了他一通,他此時再提出這樣的要求,皇上不罷了他的官才怪。
宋初像是沒發現一般,笑吟吟地道:“我最近新抄寫了幾部經書,老夫人和太後必然喜歡。父親要不要看一看?”
“不必了!”宋進賢不悅道,轉身離去。
宋初看著宋進賢的背影,唇角慢慢揚起一絲笑容。前世的她,又怎能想到竟然會有高高在上的父親來求她的一日呢?真是有趣啊。
大夫人和宋芊芊正坐在安國公的大堂裏。宋芊芊哭得嗚嗚咽咽,卻還是強忍著悲痛道:“舅舅,這、這全都是芊芊的錯,是芊芊不該說自己家中情況的……難怪惹了舅母生氣。舅舅一定要好好勸勸舅母,萬萬不可讓舅母再生芊芊的氣了。”
安國公何等愛麵子,得知自己的妹妹竟然被人看不起,心中本就惱怒;又聽了宋芊芊的一番哭訴,此刻更是怒道:“來人,叫喬若雪來見我!”
喬若雪慌慌張張地將儀容整理得絲毫不見哭過,跪在大殿上陳述道:“國公怎的不相信妾身?妾未曾怠慢了芊芊和宋夫人絲毫。隻是入股之事重大,並非我能做主,隻好讓她二人前來找國公。”
“入股?”安國公皺了皺眉,“什麼入股?”
大夫人不等喬若雪說話,忙道:“隻是芊芊說的胡話罷了!國公萬萬不可當真。芊芊也是一時口誤,誰曾想夫人竟然當了真,實在讓人惶恐不已。”
喬若雪暗恨大夫人和宋芊芊口蜜腹劍表裏不一,隻咬牙道:“國公怎地不相信我?妾身絲毫沒有為難二人的意思,隻是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謹慎行事,僅此而已。”
楚襄對喬若雪頗有幾分信任,此事盡管喬若雪可能做得不對,還是道:“一場誤會罷了,不算什麼大事。隻是若雪此事甚是有些欠妥,一家人怎的行兩家事?以後萬萬不可如此了。”
喬若雪低聲道了聲是,眼淚差點落在地上。本以為此事算是完了,誰料宋芊芊還嫌不解氣,哀哀哭道:“舅母誤會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舅母身邊的一個丫鬟都比芊芊穿得好了千萬倍,更是出口便是教訓芊芊。芊芊盡管不是出身名門,卻也是打小被放在手心裏長大的,實在心酸不已……”
“一個丫鬟罷了,怎敢如此!”安國公皺了皺眉看向喬若雪,聲音裏已經帶著幾分不耐:“去把那個丫鬟發賣了,莫要讓我再看見她!”
喬若雪猛地抬頭,眼中紅紅的,帶著一分狠色:“國公要怎樣罰我都可以,萬萬不能將我的丫頭發賣了!那是從小陪我到大的丫頭,也算是我的姐妹一般,還懇求國公放她一馬,以後讓她做牛做馬,報答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