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線射進屋子,顧安然從沉睡中醒來,身旁果然躺的是預想中的那個人,他似乎好些天沒休息好,此時睡的很熟。
她動了動身子,卻發現他的手臂纏在她腰上。
陸錦時猛然睜開眸子:“醒了?”
她輕輕地點頭,抓著他的手腕:“我要起床。”
這種冷淡的反應在他預料之外,他甚至以為她醒來時會大哭大罵他卑鄙的強暴她,然而她沒有。
顧安然掀開被子下床。
她的衣服在掛衣架上,而床頭櫃上放著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裙子,她認出來那是以前她經常穿的牌子,應該是陸錦時給她準備的。
她沒有猶豫,撿起掛衣架上的衣服換上,回頭望著他,陸錦時已經坐起身,被子懶懶的搭在腰上,肌肉線條紋理分明。
顧安然道:“陸錦時,我不結婚了,你把我爸爸弄回來吧。”
“然然……”她的臉上,滿是冷漠和無情。
在公司無論麵臨多大危機都能泰然自若的他,在這一刻竟然會有些慌亂。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不滿意麼?”
她其實想不明白陸錦時對她的恨意為什麼會那麼深?
要說起來他們之間的恩怨,隻有九年前在那場火之後,沒及時出現後導致被人陷害,那場誤會,四年前她已經被他毀得一無所有了,足以一筆勾銷,為什麼等到四年後他還想再毀他一次?
“我真的累了,太累了。要說我做過最大的錯事也就是當初不知好歹的追了你,但是四年前我已經對你認過錯了也得到懲罰了,你為什麼還要揪著我不放?”
她的話依舊不緊不慢的,卻像是一把溫柔的刀子,在他心上悄無聲息的劃開一個口子。
“當初是你先招惹了我,憑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當成什麼?”陸錦時強忍著怒氣發作的衝動,下床不緊不慢的穿上衣服,“你在這裏住下,需要用上什麼東西,吩咐別人去做便好。”
顧安然不解:“你什麼意思?”
“然然,這一次由我說了算。”
砰的一聲撞上門。
陸錦時徑直去了公司,禦宸給他打來的電話。
“蘇姚快出獄了。”
陸錦時皺眉:“什麼時間?”
“半個月後。”
“知道了。”
他的回應平淡的讓禦宸覺得不可思議,禦宸擔憂道:“蘇姚是個心機很深的女人,當年抓她入獄她難免不會恨上我們,我倆倒是無所謂,現在安然回來了……”
陸錦時冷冷地打斷他:“有我在,我自然會照顧好她,她的事不需要你來替她操心。”
“行!最好如你所說,她出事我……”
陸錦時啪的掛斷電話,這人憑什麼總是一副守護者的姿態出現在她身邊,他又有什麼資格?扔掉手機,他想了想,拿起座機電話:“留意一個人,對……蘇姚。”
……
顧安然當時還想不通陸錦時說話的意思,但是過了半天,她明白過來他是打算以爸爸做要挾來豢養她。
“大小姐,沒有先生的吩咐,您不能出去,如果您需要買東西的話跟李媽說,我會叫人去買。”
不能說是豢養,是囚禁。
她現在是在四年前被查封的家裏,說話的人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保姆,可她現在隻聽陸錦時的話,大門口甚至還有保鏢24小時守衛著。
“我要去看我兒子,他一個人還在酒店,我擔心。”
“那要不你給先生打個電話問問。”
顧安然頓感無力,她現在絲毫不想跟陸錦時說話,可為了寶貝……她思量再三,還是撥通他的號碼。
“我想見寶貝。”
陸錦時本因為她的電話有幾分開心,可聽到她冷漠的語氣不禁有幾分失落:“好,你等我。”
顧安然掛了電話。
那頭的陸錦時拿著手機好半晌,才放到桌子上,起身拿起搭在皮椅上的西裝外套穿在身上。
秘書察覺他要下班,著急道:“總裁,您待會兒還有個會議要開。”
“推了。”
望著陸錦時的背影,秘書無語至極。
上億的合作案子,確定要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