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處理好病情就回家了,兩個人都不喜歡醫院,自然是不會在那裏過夜。
隻是回去的路上,車裏的氣氛變得特別的詭異。
本來秦時就覺得自己和顧行年之間忽然變成這樣很奇怪,很尷尬,剛剛他燒得迷迷糊糊得,又說了那些話,自然更加難為情了。
也不知道,他說得那些,是胡話,還是真的?
顧行年倒是沒什麼,一路都是閉著眼睛在睡覺,頭枕著她的肩膀,要多愜意就又多愜意。
過了一會兒,他又伸手牽住了秦時的手,然後與她十指相扣。
一定是夜裏太安靜了,也一定是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太動蕩了,所以才會在他與自己十指相扣的瞬間,忍不住給予了回應。
顧行年心中一喜,本想睜開眼睛,可直到她的脾氣,想著要是此刻睜開眼睛看著她的話,她一定會害羞,會不好意思的。
所以,他便繼續閉著眼睛,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秦時心裏一半喜一半憂,既想知道他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又害怕知道他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如果答案如自己所想,自己也定然是失望。
人都是這樣,很多時候明知道一件事的結果,還是要去試探,要去刨根問底,最後如你所願,可你卻還是開心不起來。
秦時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最終也什麼都沒說,轉頭看著窗外了。
夜色太黑,黑得看不見外麵得夜景。
夜色太濃,濃得像是心上化不開的悲傷。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撥雲見月?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隨心所欲?
——
到了家裏,顧行年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雖然身上沒那麼燙了,心情看上去也好了很多,可人好像更加虛弱了。
陳媽還沒睡,他們走的時候就很擔心,所以就一直等著他們回來。
眼下看到顧行年這幅樣子,她立刻就心裏明白了過來——
估計人是沒什麼事情了,就是這心裏的作勁犯了,然後想要秦時的照顧和安慰吧。
這大少爺的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幼稚呢!
陳媽笑著送他們上了樓,給他們準備了開水,然後自己下來回房間睡覺了。
秦時被顧行年拉著待在他的房間走不開,明明看他閉著眼睛一副熟睡的樣子,偏偏自己一動,他就立刻回握得更緊。
“你沒睡著麼?”秦時低聲問,眉眼之間都是微妙得情愫。
顧行年閉著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問她:“你還不困?”
困啊,怎麼會不困呢?
這醫院來回一趟折騰了將近三個小時,這都半夜十一點左右了,怎麼還不困啊。
深秋的夜,微微有些涼。
可有的人的心裏,卻火熱得仿佛要燒起來一樣。
顧行年沒聽見她說話,就睜開了眼睛,問道:“不困?”
秦時搖頭,臉上都難掩倦意,她低頭看了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有些哀怨地說道:“你放開我,我才能回去睡覺啊。”
“這裏不能睡?”某人皺起眉頭,不高興了。
秦時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床。最後低著頭說:“睡是能睡,可我想回自己的房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