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個彎兒,到了左大將軍府,葉念惜站住了腳,“進去討杯水喝。”
“卑職帶您去茶樓吧?”侍衛殷勤。
“就這兒!”
葉念惜上前踢門,侍衛們嚇得趕緊攔住。
誰敢踢左大將軍府的門啊,這位姑奶奶不要命了!
尤其是這特殊時期,左大將軍的地位噌噌上漲,隻怕連皇上也要看眼色行事吧?
管家來開門,“誰啊?活膩歪了?”
睜開細縫眼睛一看,“啊呀,皇後娘娘啊,您這是微服私訪?不好意思,我家大將軍有話,無論是誰來,一律不見。”
“討杯水喝,不至於這麼小氣吧?”葉念惜推開他就進了大門,身後周掌事和侍衛們一路小跑跟上。
來過幾次,對於大將軍府的布局十分熟悉,葉念惜直奔後院。巧的是,雙方停戰了兩天,左擎蒼難得有時間回到府上,他正與沈詩雨坐在院子裏說話。
沈詩雨有了身孕,走在竹椅上繡花,左擎蒼站在她身後仔細端看。聽到腳步聲,兩人抬頭看,葉念惜晃晃悠悠走了過來。
院中有女眷,四個侍衛不敢唐突,站在院子門口沒有進來,唯有周掌事跟著葉念惜身後,笑著解釋:“皇後喝多了酒,來這裏討杯水喝。”
葉念惜看著沒有外人,坐在沈詩雨旁邊的竹椅上。
“周掌事,我有話要和左將軍說,你去院子外等候,莫要讓那四個侍衛進來。打擾我們說話。”
周掌事一愣,皇後不是失憶了嗎?
怎的認識左將軍和左夫人?
隻是一瞬間,恢複如常,遵命走出了庭院。
葉念惜這才道:“左擎蒼,你是直爽之人,我也不必拐彎,今日我冒險來府上,就是想勸你莫要與軒轅諗作對。”
“我隻忠心於皇上。”左擎蒼說的大義凜然。
“皇上?是軒轅家的皇上?還是旁姓的皇上?你們左家世代為軒轅氏的臣子,忠心不二,難道要效忠旁人對抗軒轅家嗎?”葉念惜一語挑明,軒轅宸麵上無光。
“擎蒼,念惜之言,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幫我的皇兄軒轅諗吧,這皇位本來該是他的。”沈詩雨勸解。
葉念惜暗道要糟:壞了!誰都能幫軒轅諗說話,唯獨這沈詩雨不能,怎的沒想著先將她調走呢?
果然,左擎蒼哼了一聲:“那日軒轅禮拿出聖旨,軒轅諗親自說是假的,現在又說是真的,誰能信!我與他不共戴天!”
沈詩雨又道:“他不會騙人,他從來沒有想過爭權奪勢,若非軒轅宸不是軒轅家的子嗣,又殺死護國侯爺,軒轅諗絕對不會逼他讓位的。”
“你還挺了解他?”左擎蒼甩袖而去。
沈詩雨和葉念惜一臉沮喪坐在椅子上,事情弄砸了。怎麼辦?
沈詩雨站了起來,“他還是計較當年之事,都是我害了軒轅諗。”轉身回房間。
葉念惜也站了起來,走出庭院,帶著周掌事和侍衛繞過亭台花園,走到一座大院子前,“這是哪兒?”明知故問。
院子門口侍衛攔住了葉念惜,“左大將軍的院落,閑人免進。”
“稟報一聲,說皇後來了。”葉念惜毫無怯色。
“不用稟報,老夫恭候多時。”左平將葉念惜請進了院子裏。
左平對葉念惜十分恭敬,早聽管家稟報,便立即命人沏茶上果盤,在院子中等候葉念惜。
兩人坐定,葉念惜講明來意。
左平點頭,“皇後之言與老夫想到了一起。隻是擎蒼這孩子太倔強,讓老夫慣壞了。”
“這次不是宮廷政變,軒轅諗不是軒轅禮,他要奪回的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說白了,就是除掉謀權篡位之人,是順應天意,民心所向。不管誰輸誰贏,如果左擎蒼執意幫助軒轅宸,隻怕你左家名聲不保,左大將軍晚節不保,落下千古罵名。”葉念惜知道越是位高權重的臣子,越注重名節。
左平汗顏,“老夫一定勸說犬子投奔新皇。”
“隻怕左擎蒼一時半會兒不會改變心意。不奢望他能幫軒轅諗,隻要撤兵就好。”撤了兵,才能避免雙方死傷,葉念惜懂得軒轅諗,他不想紫胤國的將士自相殘殺。
所以這麼多天來,未曾發動進攻,白白喪失了先機。
兩人正談著,忽然下人跑了過來,“不好了,少夫人自盡了。”
“什麼?”
左平和葉念惜大驚,沈詩雨竟然自盡了?
顧不得詳細詢問,急忙跑了出去。
到了左擎蒼和沈詩雨住的庭院裏,已經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左平撥開眾人走了過去,懸著的心這才放下,沈詩雨隻是劃破了胳膊,並無大礙。左夫人正在訓斥自己的兒子。
“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