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對沈奕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胡言亂語!小爺去瞧瞧。”
也不管規矩禮數直奔後院,葉念惜覺得事有蹊蹺,拉著軒轅諗,“皇上,咱們也去瞧瞧?”
軒轅諗點頭,兩人跟在沈奕身後也去了後院。
後院裏,到處是紅綢金燈喜氣一片,和這極為不協調的是吵鬧聲,確切的說是李琳琅的聲音,而鳳熙寧則傲居一旁。
沈奕到達時,李琳琅正嚷嚷著,“你們鳳起國的女子不知羞恥,未成親先有了骨肉,欺瞞侯爺,毀我護國候府的名聲,像你這樣的女子該進豬籠,永世受人唾棄……”
“到底怎麼回事兒?”沈奕打斷了她。
李琳琅急忙迎了上來,“侯爺,前兩日府中籌備喜事,人手忙不過來,我便招了些下人,其中一人說是見到過鳳熙寧,那時她有了身孕。”
“什麼人?”沈奕問道。
一位三十出頭的女子被領了上來,一身藍色粗布素衣,低眉順眼,看上去十分老實。女子自稱叫翠姑。在李琳琅的示意下,翠姑將自己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年多前,月亮湖畔,她見到一位女子倒在血泊中,出於好心上前相救,家中婆婆懂些醫術,給這女子診斷是小產了。而這女子便是鳳熙寧。
“侯爺若是不信,可以將我家中婆婆叫來。”翠姑跪在地上。
沈奕仔細打量這翠姑,總覺得這事兒蹊蹺,想要從她身上看出端倪,“一年前的事情,你記得倒是清楚,連人都能認的絲毫不差,本候都佩服你的記性。”
翠姑急忙道:“隻因為那姑娘長得實在貌美,是我平生未曾見過的,所以印象深刻。而且她又是少女打扮,看樣子並未成親,便有了身孕,實在是不合適。”
“月亮湖畔距離我紫胤國甚遠,你千裏迢迢來告訴本候此事,誠意十足啊。”沈奕不無諷刺。
翠姑誠惶誠恐,“兩個月前家鄉發生瘟疫,便帶著婆婆四處流浪,到了這都城。今日偶然瞧見新夫人,認出了模樣,唯恐侯爺受騙,這才找了夫人將此事說出來。”
“一年前的事情了,口說無憑,讓本候如何相信?婚事繼續。”沈奕上前撿起床上紅蓋頭。
鳳熙寧一如往常的淡然,“沈奕,她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有過身孕,不過孩子沒了,是懷了三個月後沒的。”
沈奕的手抖了一下,低頭掩飾自己的失落,“我答應過好好照顧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前堂人們都等著呢,別誤了吉時。”將手中紅錦緞蓋在鳳熙寧頭上,拉住她的手。
“侯爺,你不能娶這樣的女子,辱沒了侯府的名聲!”李琳琅上前拉住沈奕的另一隻手。
沈奕瞥了她一眼,低聲警告:“李琳琅,放手。”
“你想貽笑天下嗎?堂堂小侯爺娶了個破鞋,你不怕天下人恥笑,我還怕呢!”李琳琅提高了嗓門。這話讓趕來後院看熱鬧的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沈奕尷尬至極,氣的渾身哆嗦,臉色鐵青,“不要說了,成親!”
“沈奕!”鳳熙寧忽然開口,“因我而讓你受辱,非我所願。但是有些事情挑明白的好,免得將來你怨恨於我。”
“不必說了,我不會怪你。”沈奕甩開李琳琅的手,拉著鳳熙寧就要出房間。
鳳熙寧將頭上蓋頭扯下,“沈奕,鳳起國的女子雖然是一妻多夫,可是我與她們不一樣,我隻認準了你一人,願意離開鳳起國拋棄一切嫁給你。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那失去的骨肉是你的。”
“怎麼可能?”李琳琅最先質疑,“當時沈奕和我在一起。”
“別忘了是我將他送過去的。懸崖底,我救了他,我們便有了肌膚之親。我在信裏寫的清清楚楚,我有了他的骨肉,李琳琅,你比誰都清楚。而那骨肉的確是在月亮湖畔沒的,因那時我被人追殺。”鳳熙寧心思敏捷,已經察覺到其中的誤會,甚至認為這一切都是李琳琅的陰謀。
“懸崖底?”沈奕的臉頰忽然紅了起來,“那女子是你?”
“不錯,當時我們在懸崖底被鳳熙雯派人追殺,她們用的毒裏有催情藥,我那樣做是為了給你解毒。”鳳熙寧神色黯然下來,其中是非曲直沒必要說給每個人聽。
沈奕臉頰更紅,低低一聲:“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隻有你自己。沈奕,我知道你心裏的苦。”鳳熙寧沒有挑明,沈奕已明白。
而一旁眾人聽得是滿頭霧水,不知所以然。就連葉念惜也是稀裏糊塗,怎的沈奕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