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打開,陸羽珩帶人親自來迎接,葉啟軒和皇後阿寧站在正殿前等候。遠遠看到葉念惜,便十分熱情的迎了上來,葉啟軒上下打量葉念惜,由衷而歎一句:“你可知道哥哥有多想念你,我的好妹妹!”
隻此一句,讓葉念惜心中千腸百轉,想起昔日兄妹二人的種種親近,忍不住潸然淚下。
按照規矩,拜祭父皇母後,又與後宮嬪妃共進晚宴。葉啟軒的後宮女子並不多,一位皇後,三位皇妃,四位嬪妃,還有貴人等,總共十多位。坐在寬敞的大殿上,竟然還有些冷清。
不過這並不妨礙葉念惜與哥哥的重聚,眾位嬪妃將皇上對念惜公主的疼愛看在眼裏,都知道這兄妹二人關係很好,於是紛紛上前敬酒,誇讚念惜公主的貌美與賢淑。
葉念惜不得不裝出紫胤國皇後的姿態,與諸位妃子聊天說笑,隻是覺得皇後不苟言笑,言語甚少,端起一杯酒,“我敬皇嫂一杯酒,願你與我哥哥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話畢,看到阿寧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而葉啟軒臉上有不悅之色一閃即過。這兩人鬧別扭了?葉念惜心中起了疑慮,表麵並不動聲色,與阿寧舉杯同飲。
吃菜喝酒之際,葉念惜留了心,發現不僅是自己的哥哥與皇後很少交流,就是下麵的諸位嬪妃都對這位皇後視而不見。到底怎麼回事兒?
“哥哥該與皇嫂喝上一杯酒。”葉念惜笑道。葉啟軒與每位嬪妃都喝了酒,唯獨沒有與皇後喝酒。
葉啟軒愣了一下,端著手中酒杯猶豫不決,一旁的皇後低眼看著身前酒杯,“公主有所不知,今日這宴會我本不該來參加的。”
“什麼意思?”葉念惜感覺到大殿之上頓時冷了下來。
葉啟軒開口,“若非妹妹來,皇後現在已經被我打入冷宮了。”
“為什麼?”葉念惜放下筷子,沒了吃飯的心情。
葉啟軒看了皇後一眼,似乎有些張不開口。反而是阿寧十分坦然,“其實這事兒後宮之人都知道,也瞞不過公主。是因為我傷了陳皇妃,害的她險些小產。”
“陳皇妃有了身孕?恭喜哥哥和陳皇妃了。”葉念惜看到座下陳皇妃珠圓玉潤,一隻手輕輕放在腹部,這可不像是險些小產的人。
話鋒一轉,葉念惜又道:“前段日子我與寮國太子殿下見過一次麵,聽他說皇後心胸廣闊,豁達坦誠,是位不可多得的女子。我想即便是皇後傷了陳皇妃,也是無心之舉。況且陳皇妃的腹中胎兒無事,皇兄不如就此算了。”
她的確聽安宸燁說過,這位皇後其實是寮國的女將軍阿寧,武功高強,男兒氣概,與心月公主關係不錯,心月公主逃婚,安宸燁便推薦這位阿寧將軍頂替,其實是為葉啟軒選了一個好幫手。隻是沒想到,葉啟軒對心月公主情有獨鍾,對於這位假冒的公主不理不睬,幾次向安宸燁提出要廢掉皇後。
這位阿寧的確不太會人情世故,不願意討好皇上,與諸位嬪妃周旋。不過這樣的女子反倒讓葉念惜欣賞佩服,所以願意為她說情。
陳皇妃首先不樂意了,在兩個侍女攙扶下她站了起來,“公主不知道那日的情形,難免善心大發為皇後說話。可憐我這骨肉險些沒了,而我也險些為此喪命。”說罷,淚眼漣漣,拿過旁邊侍女遞來的錦帕擦了擦眼睛,楚楚可憐。
“陳皇妃,快請坐下說話。”葉念惜急忙道。
在葉啟軒的示意下,陳皇妃這才坐下,將那日的事情講了一遍。其實這事情後宮諸位嬪妃都知道,不知道的唯有葉念惜一人。
那日陳皇妃有了身孕,欣喜萬分的去告訴皇上,皇上自然高興,命人好生照顧陳皇妃。又將此事在後宮宣揚開來,給予了陳皇妃許多特權,比如不必向皇後請安,想吃什麼盡管讓禦膳房做,諸如此類。
陳皇妃一連幾天沒有去給皇後請安,心中愧疚,於是帶著侍女去見皇後。聽說皇後在禦花園賞花,便去了。沒想到皇後怪罪其幾日不來請安,還說其恃寵而驕,將她推倒地上,動了胎氣。
皇上當然大發雷霆,想要將皇後打入冷宮,又接到念惜公主回國省親的消息,這才僅是罰皇後禁足。
陳皇妃說這些時,皇後的表情一直平淡安靜,葉念惜善於察言觀色,一眼便能瞧出陳皇妃是為了爭寵而已。暗自忖度,她是皇妃,又有了身孕,自然覬覦這皇後的位置,隻要除掉阿寧,皇後之位順理成章便落入了她的囊中。可惜自己的哥哥看不清楚這一切。
葉啟軒道:“念惜,你也無須為皇後說情,朕多少會給他寮國幾分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