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連這麼點兒小事都不肯幫忙吧?”葉念惜表示失望。
巫百草急忙擺手,“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我怕沈奕會罵我。”
小侯爺罵你?那還算輕的呢!葉念惜能想象到沈奕此時此刻的惱恨,“巫百草,沈奕最聽我的話了,你要是帶我去見他,我勸他不罵你就是了。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你就等著小侯爺將你祖宗三代罵個狗血淋頭吧。”
巫百草和巫小山嚇得一哆嗦,沈奕的脾氣他們可是見識過,那絕對是吃了虧會雙倍找回來的主兒!“我帶你去就是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勸勸他,我隻是說了一聲用人血澆灌回魂丹,那人血越上乘越好。誰能知道文朔竟然抓他來了。”
原來,沈奕的血能解百毒,若是用他的血融入回魂丹中,那麼醒來後的文瑾瑜就和沈奕一樣百毒不侵。天子當然竭盡所能去找這天下最好的血液,非沈奕莫屬。
於是,沈奕就這麼無比悲催地被抓到了九闕宮裏成了藥引……
看押沈奕的地方十分隱蔽,不過把守並不嚴密,隻有兩個人侍衛,他們認識巫百草,以為他是來取被囚禁之人的血,很容易就放行了。
這是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隻有一個門,沒有窗戶,四周都是鍍金鑄鐵打造,而那門在外麵用了三道鎖,被關進去後根本無法逃走,即便是像沈奕這樣的高手。
這鑰匙就放在旁邊,巫百草一一打開三道鎖,拉開了門。房間裏點著蠟燭,亮如白晝。空間很大,分著裏間和外間,用珠簾隔開。
外間空蕩蕩地沒有人,透過紫色水晶珠簾,隱約看到裏間床上躺著一個人,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得的姿態。這是沈奕的標準姿勢。
葉念惜走了進去,掀起珠簾,“沈奕!”
沈奕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這一聲,方才睜開了眼睛,從床上跳了起來,“這群混蛋,連你都不放過嗎?”因他這一動,嘩啦啦的鐵鏈聲響了起來。
葉念惜才注意到他的手腳和頸處都拴著鐵鏈,怪不得小侯爺不曾逃走,天子可夠狠的啊!
“我是來看你的。”葉念惜上前握住了沈奕的手。
沈奕一愣,這是葉念惜第一次主動握自己的手吧?“我沒事兒,你怎麼來這裏了?”
“我是來求天子救瑾瑜哥哥的。”葉念惜仔細看沈奕手腕上的鐵鏈子。
沈奕明白了葉念惜的心思,她是在想給自己開鐵鏈的方法,這丫頭果然機敏,“李瑾瑜應該叫文瑾瑜,是天子的兒子。不能救他,救了他天下定然遭殃。”
葉念惜放開了沈奕的手,低聲道:“取我頭上簪子磨成雙刃形狀,就能開鎖。”忽然趴到沈奕懷裏,“沈奕啊,已經晚了,天子救了瑾瑜哥哥。”
葉念惜將頭伏在沈奕肩上,他輕輕撫摸她的發髻,到了簪子處,手法很快,不易察覺的就到了他的手中,順著衣袖滑了進去。“文瑾瑜複活?這可大大的不妙啊!”
葉念惜這才從他懷裏起來,“天子有沒有說何時放你走啊?”
沈奕晃了晃身上鐵鏈子,“都這樣了,他能放我走?”一抬眼,仿佛剛看到巫百草和巫小山似的,“還不是他們?小爺好心給他取血,沒想到他竟然要小爺的命,這回被關起來,他們二位可是功不可沒。小爺若是得了自由,一定抽他們的筋,扒他們的皮。若是不幸死了,也要化作厲鬼天天纏著他們。”
嚇得一旁巫百草和巫小山立即求饒,“小侯爺,我們隻是取血,沒有傷您一根汗毛。”
“取血?是不傷汗毛,傷的小爺的身子。你知道這一碗血小爺要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嗎?”沈奕氣的上前想要踢兩人。
葉念惜一把攔住了他。“沈奕,算了,誰讓你吃了人家的血靈蟒?而且百草神君也救過你的命,不如以前的恩怨今日一筆勾銷?”
“對,對,對。一筆勾銷。”巫百草忙不迭地點頭。
沈奕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一筆勾銷?以後不許向小爺要血,而且去跟天子說,將小爺放了。”
巫百草為難了,“沈奕,你是不是得罪過天子啊?我提過放你之事,可是他說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家夥連天子都敢得罪?葉念惜扭頭看沈奕,見他眉宇擰成了團,冷冷哼了一聲。於是問他:“你到底怎麼得罪天子了?”
“念惜,你懷裏抱著的是誰家孩子?”沈奕忽然岔開了話題。
葉念惜被他這麼一問,立即低頭看葉承恩,這小家夥正閉眼睡著,“我皇兄的骨肉。”
沈奕吸口涼氣,低聲對葉念惜道:“天子一心要葉啟軒的命,隻怕這孩子也留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