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寒對於沈奕的猜測隻評價了兩個字:“膚淺!”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下一步棋看百步?有些事情沒有必要看的那麼深。”沈奕不以為然。
駱寒不信,他總覺得天子這樣做必有深意!
文瑾瑜的臉色很快恢複如常,他與葉念惜有說有笑,卻是側著一隻耳朵認真聽沈奕和駱寒說話。聽沈奕的語氣,他隻是猜測,可是怎麼就猜的這麼準呢?
猶記得自己給天子寫了封信,提議拆散四國聯盟從寮國開始,最好的辦法就是故意輸給安衛冥,寮國一直是九州內最為強大的國家之一,向來狂妄自大,若是連天子都打敗了,那還用的著結盟嗎?
果然,天子用了他的建議。因為時間緊迫,隻能想了這麼個簡單的主意,偏偏有人想多了,自尋煩惱。
文瑾瑜望著駱寒,若是時間充裕,自己或許真能提議一個複雜些的法子,滿足他的猜測。不過通過這次四國會談的情況,這複雜點兒的主意或許有了!
吃過了早飯,兩國皇上告辭,各自回國,沈奕看著葉念惜依依不舍,“最近比較忙,那個白子君天天纏著我。等我忙完了,來看望你。若是想我了,也可以到紫胤國來找我。”
葉念惜哪裏會想他,“替我向楊青竹問好,還有鳳望舒。”
“願你早些恢複記憶吧。將小爺忘得九霄雲外了。”沈奕十分不樂意,轉眼看到文瑾瑜,忽然心頭一動,走了過去。
文瑾瑜正端坐輪椅上,現在他已經能自行掌握輪椅方向,無須旁人推著,沈奕偏偏從身後將他的輪椅推到了一旁,壓低聲音不讓旁人聽到:“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怎知道!”文瑾瑜拍了拍自己的雙腿,意思自己被天子整成這樣了,怎麼還會為他效力?早沒了往來!
“你真的與天子決裂了?”沈奕不由得不信,他私下問過駱寒,知道文瑾瑜是真的身心俱廢了。當時不由得想天子心真狠!
文瑾瑜點頭,“放心,你的身份我不會揭穿。不過提醒小侯爺,你若是背叛了天子,會比我的下場還要慘!”
沈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天子的心狠手辣,他不是沒有見過,當初文瑾瑜受到懲罰,他以為隻是表麵功夫,沒想到竟然筋骨盡斷,若非駱寒肯救治,隻怕這輩子都要躺在床上了。他可不想這樣啊!
曲終人散終有別,沈奕帶著白子君和左擎蒼離去,奔往紫胤國。駱寒和葉念惜等人則回玄國。
依照駱寒的心思,這一路上應該是邊走邊欣賞美景,不著急回去。可是,剛走出一天,便收到消息,天子的兵馬集結在玄國東邊,約莫三十萬人馬。
駱寒心中一驚,莫非天子要攻打玄國?這也太快了吧?當即命令淩潛帶兵前往東邊關,以防守為主。自此,路上再也不敢耽擱,速速回都城,與文武百官商量對策。
駱寒得到的消息沒錯,天子果然派兵攻打玄國,而且不隻是三十萬人馬,很快又有增援過來,總共五十萬大軍壓境玄國。
葉念惜推著文瑾瑜回到皇宮裏,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他熬藥。駱寒又開了新的藥方單子,程序更為複雜。葉念惜熬了兩回藥,才弄了明白。
此時春暖花開,院子裏卻是一片蕭索景象,沒有美景,人的心情也跟著滴落下來,葉念惜琢磨來琢磨去,終於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裏了,院子裏缺少花花草草。
宮裏花草眾多,這怎麼能難住葉念惜?她拿了個籃子挎在文瑾瑜的輪椅上,“我推你去找些好看的花草,咱們種在院子裏,免得這麼光禿禿的樣子毫無生機。”
文瑾瑜欣然,兩個人出了院子,葉念惜每天出去拿藥,對寮國的後宮地形有些了解,知道後花園在哪裏,推著文瑾瑜徑直走了過去。
駱寒的後宮,人很少,先前入宮的那些女子都被安置在了傾雲宮裏,平日裏不得出來,所以這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幾個侍女和侍衛。
到了後花園,隻有兩個侍女在采摘剛盛開的迎春花,那迎春花嬌嫩鮮黃,花開錦簇,十分好看。侍女們認識葉念惜和文瑾瑜,上前施禮:“念惜公主可需要奴婢伺候?”
“不用。你們是給誰采的花?”葉念惜隨口問道,猜著不是給皇上采花,因為駱寒隻喜歡梅花。
“是給小公主。”侍女回答。
“小公主?駱寒他有女兒?”葉念惜十分意外,隻因為從未聽他說起過。隻是駱寒也二十多歲了,身為帝王,應該是子女繞膝了。
“是七巧姑娘,皇上很喜歡她,想要封她為公主,可是七巧姑娘不喜歡做公主,於是奴婢們隻能私下裏稱呼她為小公主,表麵上仍然稱她為七巧姑娘。”侍女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