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笑眯眯道:“那百草神君還真是厲害,一個斷魂散還分著普通斷魂散和慢性斷魂散,也虧著太後與他有些私交,否則咱們都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東西。”
太後一臉得意,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高了起來,“巫百草確實是個神人。其實當初哀家覺得念惜公主是個禍害,會給我玄國帶來災難,駱寒若是立她為後,哀家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可是他說念惜公主難以再有身孕,哀家這才放了心,即便是駱寒立她為後,也不足為患,這才想著先對七巧這丫頭下手。”
躲在加上後麵的葉念惜險些啊的一聲驚叫出來,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竟然不能生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尤其是帝王之家,這若是不能給皇上生個一兒半女的,如何在後宮立足?
這身子也太悲催了吧?葉念惜並不知道自己曾經的經曆,所以對於不能生育這事兒十分驚訝。不過——自己又不想嫁給駱寒,所以,這事兒倒是可以自動忽略不計。
好不容易等到太後和侍女走了,葉念惜才從假山後麵鑽了出來。七巧中的是慢性斷魂散,那解除自己的身上忘川水的丹藥能夠救七巧,這事兒要告訴駱寒。
畢竟事關人命,無論那七巧做過怎樣過分的事情,她畢竟還是個孩子,若是好好教導,應該能夠有些改變。那小侯爺沈奕不就是如此嗎?葉念惜本著這樣的信念,徑直去找駱寒。
那日駱寒說早朝停三天,意思是救七巧也就在那三天,三天後,七巧是死是活,便成了定數。而此時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多耽擱一刻,那麼七巧就距離死亡近了一步,所以葉念惜沒有多猶豫,直奔七巧的庭院。
為了快些去,直接穿過花園走捷徑。
而與此同時,郭公公也正走捷徑穿過花園,他帶著個小公公,那小公公端著盤子,盤子上一個紅木盒子。
葉念惜認識郭公公,正想喊他帶自己進入小公主的房間見駱寒時,聽他催促那小公公,“快點兒,端穩當了。這可是救小公主的藥。皇上費了許多工夫才煉製的丹藥。”
葉念惜猛然停步,這難道就是七瓣蓮花煉製的丹藥?
郭公公著急趕路,他的眼睛隻在那紅木盒子上,並未注意到花叢後的葉念惜,他繼續道:“這解藥就一個,本來是給念惜公主的,到底是小公主在皇上心裏重要一些,皇上三天三夜不休不眠,連早朝都不上了,這可是史無前例啊,以後啊,咱們可要對小公主恭敬些。”
葉念惜的心裏莫名一酸,默默重複了郭公公說的那句——到底是小公主在皇上心裏重要一些。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若是自己快要死了,駱寒會不會也這樣照顧三天三夜呢?
算了,自己又不喜歡他,何必要求人家對自己好呢?葉念惜認為自己想多了。忘川水的解藥沒了,自己呆在這裏有什麼用呢?駱寒應該會放自己走吧?
跟在郭公公身後,看到他們將那紅木盒子端到了小公主的庭院裏,而那庭院裏聚集了後宮一半以上的侍女侍衛,都在等候皇上的差遣。
虎影等著正無聊,看到葉念惜的身影,立即跑了過來,“念惜,你說七巧會不會好起來啊?”
“會啊,當然會了。駱寒是誰?神醫啊。對你們皇上有點兒信心。”葉念惜拍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虎影一副擔心樣子,“聽說皇上用盡了辦法為七巧看病,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去救她。可是三天了,七巧都昏迷不醒。皇上也沒出來過。”
“七巧不會有事,駱寒也不會讓她出事。虎影,你放心吧。明天,七巧應該就能醒了。”隻要那解藥吃下去,七巧就好了。隻是這話沒法對虎影說。
因為白天睡了一覺,所以到了晚上葉念惜一點兒都不困,她坐在台階上陪虎影呆著。
別看虎影在宮裏呆的時間不短了,可是他的朋友沒幾個,談古今和淩潛都是朝中大臣,來後宮都是與皇上商量國家大事,與虎影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
而後宮的侍衛們又都覺得虎影是個孩子,說話口無遮攔,自然不敢與他聊天,萬一哪天哪句話傳到皇上耳朵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所以,在後宮虎影孤獨的很。
難得葉念惜與他能聊到一起,兩個人聊起了虎影以前在森林裏的事情,虎影的口才有限,將一切講的平淡無奇,可是葉念惜聽的津津有味兒,這一聊天就聊到了天色微微亮。
一盤瓜子兒吃完,兩個人都有了困意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無意中抬頭看去,這次出來的不是穿著宮中衣袍的郭公公和侍女,而是月白色衣袍,猶如那天上月光傾瀉到了房間裏,長身玉立,身段如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