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讚許的點了點頭,曹化淳在極力融入他的惠王府,雖然朱栩不冷不熱,但心裏對他的能力還是給予了肯定。
“走,咱們去瞧瞧。”
很快,馬車在裏皇宮不遠處停了下來。
有一隊太監出宮,他們是負責采買的,有著便宜出宮的權利。
“就是最後一個,”曹化淳在朱栩身側弓著身,道:“就是最後一個,他是李永貞的徒弟,貪財好賭。”
朱栩遠遠的看著,果然,這個小太監鬼頭鬼腦,四處張望,沒多久就悄悄離隊,奔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跑去。
不足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管事模樣的青年人就快步走了出來,神色頗為焦急。
“妥了。”朱栩笑眯眯的說,道“走吧,回宮。”
曹文詔是知道朱栩心思的人,雖然不清楚朱栩的後招,但對於自家殿下的算無遺策深信不疑,大石落地,自然高興的應和。
曹化淳卻並不清楚,不過總算完成了惠王殿下交待的事情,想來應該能夠獲得信任,今後可以在惠王府立足了,因此也很是興奮陪著朱栩一起回宮。
僉都禦史,周府。
“你說什麼,生祠!”周建宗怒目圓睜的盯著剛剛說完的劉明德,表情好似要吃人。
劉明德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恨聲道:“他們何德何能配享廟祀,一個是殘缺不全的太監,一個不過是一個保姆,卻想得聖人尊崇,簡直是癡心妄想!”
周建宗之前本就對魏忠賢深惡痛絕,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不啻於五雷轟頂,他拳頭握的發白,咬牙切齒道“劉兄,我等身為禦史,有匡扶天下,鏟奸除惡的重擔,今日便一同上書,痛斥兩人惡行,這次必須讓皇上看清兩人的真麵目,驅除出京!”
劉明德本就為這個來的,當即道“周兄盡管提筆,下官署名便是!”
“好!”周建宗對於劉明德的深明大義深感欣慰,當即便讓下人準備筆墨,要再次彈劾魏忠賢與奉聖夫人客氏。
“老爺,老爺,不好了!”之前與那小太監接頭的管事,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周建宗一見頓時臉色一沉,大喝道:“何時忘了規矩,來人,拉出去執家法!”
這管事卻渾然不懼,也不管誰在,當即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遞過去,急聲道:“老爺,我宮裏的老鄉傳出消息,他們要彈劾你!”
周建宗本要落筆,聞言臉色一變,快步走過去拿過來。
‘其意不明,其話胡言,偽道學也。’
‘聚不三不四之人,說不痛不癢之話,作不淺不深之揖,啖不冷不熱之餅’
‘其誤廷弼,且誤封疆’
周建宗看的氣的渾身發抖,雙眼赤紅。
這是一張匆匆抄錄下的,三百多字,全都是彈劾他周建宗的,最後署名是給事中郭鞏,禦史倪文煥。
劉明德在一旁也看著,頓時大怒,道“閹黨欺人太甚,周兄,不若我等聚集同道,聯名上書,這一次決不能輕易退縮,必要治著閹賊歹婦的罪!”
周建宗卻陡然冷靜了下來,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道:“這道折子應該還沒有上去,我等必要先發製人,將閹黨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