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接過戒指,顫顫巍巍地將其重新戴到自己的手指上麵,這樣做完之後才長長地吸了口氣,仿佛這個動作簡直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樣。
“很好,很好,我還是這裏的君王。”他用虛弱的聲音自言自語。
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對付艾奎斯的君王,用暴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也許,他確實是對我可以從囚牢裏逃出來,並且殺掉堡壘當中那麼多士兵的能力感覺到害怕。但我知道,他內心最害怕的是自己會丟到現在手上掌握著的權力。
他將權力看做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會忘記掉國君對他的救命之恩。因為,他把自己內心完全掏空了,忘記了報恩、忘記了感謝、忘記了其他人的想法,然後把對權力的渴望填充進去,用它來包圍自己,將它視做最完美的盾牌。
隻要有人威脅到他的權力,甚至是權力影響之下產生的利益,都會被他視為最危險的敵人。但是,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出於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想到了。沒想到,可能是係統的設定,可能是人品爆發的原因,剛好碰觸到了他最危險也是最脆弱的部分。
艾奎斯的君王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樣子,眼睛裏投射出更多的疲憊感覺:“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我點點頭,帶著他往樓梯下麵走。越往下,空氣中包裹著的血腥氣味越來越濃重。我長吸了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要知道,剛才可是我自己造成了這一切。
但是艾奎斯的君王並沒有做好準備。他看見倒在地上的屍體,嚇得腿都軟了,幸虧我拉住了他,才沒讓他從樓梯上麵滾落下去。
“這……這……這都是你幹的?”
我沒有回答。
我們兩個人沉默地穿過了這個大廳,走到石頭堡壘外。所有人都已經丟掉了手中的武器,坐在地上休息。看見我們之後都站了起來,眼睛裏投來期待的目光。我推了推艾奎斯的君王,他踉踉蹌蹌地走到前麵,用蒼老的聲音說道:“現在,你們給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是我造成了這一場鬧劇。休息完畢之後,你們跟著這位‘安心國’的使者,前去幫忙。都聽明白了嗎?”
士兵們顯然不敢相信,這個之前還蠻橫的君王,居然現在說出“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場鬧劇”這種話。有幾個揉了揉已經被鮮血沾滿的眼睛,愣愣地站在原地。
“都聽明白了嗎?”君王往前一步,繼續問。
艾奎斯的士兵們開始撿起丟在地上的武器,朝來時的方向走回去。
“你成功了!”米德給了我一個擁抱:“你成功了!”
我按住他的肩膀,問:“有多少人受傷了?”
“沒幾個,都是小傷。說起來也奇怪,”米德呸了一口,他嘴巴裏滿是血:“這些人別看一副很勇猛的樣子,穿的盔甲也比我們厚實多了,但光從戰鬥技巧來說,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可以說,甚至連一些三流的預備營士兵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