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惠一臉奇怪地看著江時染,站起來,撿起垃圾桶裏的毛線和針,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放回床上。
然後走到江時染的旁邊,伸出手摸著她的額頭,“染染,你沒事吧?額頭有點燙,是不是不舒服啊?”
江時染嘉惠媽媽溫柔的臉,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伸出手,抓著宋嘉惠的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緊緊地抱著宋嘉惠,“媽,你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宋嘉惠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拍著江時染的後背,“染染,說什麼傻話呢,以後你要嫁人的,怎麼一直都守在媽的身邊呢。”
江時染抱著宋嘉惠,一直不肯鬆手,她怕,好怕一鬆手,這一切都像泡沫一樣消失不見。
“媽,染染不要毛衣,你不要織了,你陪著染染好不好,像以前一樣,幫染染蓋被子,抱著染染一起入睡。”
宋嘉惠解,開江時染的手,笑著看著她,“傻孩子,這毛衣不是幫你織的,是幫千城織的,等我去英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說不定是第二個夏天了呢。”
江時染眨了眨眼睛,看著放在床上的半成品,那個藍灰確實不像女孩子穿的顏色。
可是嘉惠媽媽為什麼要幫涼千城織毛衣,明明是她,才會讓江家落得如此地步,為什麼嘉惠媽媽還要對他那麼好。
“染染,媽的病千城跟媽說了,國內目前沒有能力治,隻有英國的一個醫生有這個能力,他已經幫媽聯係好醫生了。”
“媽,他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
江時染一直都不明白,之前她去找他,借一百萬動手術,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現在這麼做,是為了彌補什麼嗎?
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了?
不可能的,那件事除了她跟顧向右,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算是婉儀媽媽跟爸爸都不知道。
“染染,你這是發燒燒糊塗了?千城他對我們家一直都很好啊。”宋嘉惠有些奇怪地看著江時染。
涼千城已經辦好出院手續,回到宋嘉惠的病房,看到眼睛哭得紅腫的江時染。
昨天晚上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的腦海。
那個瘦弱的身子,緊緊地抱著他,不讓他帶她一起離開,也不讓他一個人離開。
他費了好大勁才把她哄睡了才出去買的退燒藥。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看見她房間有一個身影忙來忙去,放下藥就離開了。
看了她恢複的很快,才一個晚上而已,就這麼活蹦亂跳了。
“千城,手續這麼快就辦好了?”宋嘉惠一臉微笑地看著涼千城。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下午的飛機。”
管家威斯幫宋嘉惠拿著東西,往樓下走去。
“染染,我們走吧。”
宋嘉惠走了幾步,見江時染沒有跟上來,回頭又提醒一下江時染。
“宋阿姨,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跟染染說。”
涼千城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模樣。
“那行,我先下去了。”
宋嘉惠一點都不擔心把江時染留在這裏跟涼千城獨處,似乎她還覺得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