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過這樣的感覺,當你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就想和他走完這一生。】
——《我的心上人》夜蔓,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六月,在連續多個三十六七度的高溫天後,寧城終於迎來了一場大暴雨,氣溫驟然降了好幾度,帶來了絲絲涼意。
雨下了一天,到了傍晚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天色暗沉的可怕,正值下班時間,大家都等在大廈門口,猶豫著到底走還是不走。
“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
“等也不是辦法。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漸漸地有人撐著傘衝進了雨裏。
朝雨站在邊上,伸手接著雨水,掌心沁涼。她出生那日天飄著細雨,爺爺為她取名朝雨。
“朝雨,你還回去嗎?雨花路那邊好像又淹了。”
她縮回手,“我去開車。明天見。” 說完,快速往停車場小跑去。
二十分鍾後,車子終於開到了雨花路。馬路上的水已經淹沒了車輪,雨砸在玻璃上,砰砰作響。前方設了警示標誌,禁止通行。
她停下車。
百無聊賴地刷了一會兒微博,又看到某大學去年被淹的照片在網上瘋傳,如今成了汪洋大海。她不覺失笑,所以論取名的重要性。
不長不久的等待後,朝雨終於按耐不住,她要下車看看。剛落地,水就淹到了她的小腿肚,走路吃力。
七八個穿著橙色製服的男人跑前跑後,一旁幾個抽水泵正在緊張地工作。
看來是地下水道堵了。這一處有幾大住宅小區,要是不趕緊排水,明天可要遭殃了。
朝雨又往前走了一些,打算拍幾張照片,回去寫材料用。
這時候突然有個冷冽低沉的聲音傳來:“閑雜人等立馬離開。”那聲音又沉又硬。
朝雨的手顫了下,尋聲望過去,視線落在一個男人的背影上。
男人拖著沉重的抽水帶用力甩開,“是下水道堵了,徐逸和我下去,大熊你在上麵接應。其他人繼續。”字字清晰有力,沉著布置任務。
雨淅淅瀝瀝地不停,夜色模糊,沉悶的空氣裏夾雜著濃鬱的潮氣。
朝雨盯著他高大的背影,每每隻看到男人的側臉。出於記者的職業性,她又繼續往前走去,這一次卻被喝止了。
“讓她離開。”男人的聲音裏透著幾分不耐,眼底一片漆黑。
“是,許隊。”
高瘦的男人蹚水而來:“美女,這裏危險,趕緊回去吧。”
朝雨怔忪,從實習開始,她去過比這還要危險的現場,她表明身份:“我是X報記者。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我們已經全力搶修了,快了快了。”
“每年下雨雨花路必淹,去年水務局不是說這裏改造好了嗎?”
遠處傳來男人冷冽凍人的聲音:“徐逸,把她拖走。”
朝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盯著他筆直的背脊,那個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脾氣卻也是相當的粗暴。
朝雨是被攆走的。回到了車上,她內心震動。等了一個小時,水位稍稍下去四厘米。每每下雨寧城都要被淹,是天災還是人禍?
越想越憤慨,她終於在微博上寫了一篇文章:雨季淹水誰之責任?
我們每年都在防汛,為什麼城市地下通道的問題每年都解決不了?所謂的城市水利規劃到底有沒有落實到點?我們的相關部分又做了什麼?文章最後她將問題拋給水務局。
寫完配了一張雨花路被淹的照片,點擊發送。
朝雨是寧大新聞專業畢業,讀書期間,就開了一個微博號,平時喜歡發布一些寧城資訊,從吃到玩,以及及時的社會問題,目前有六十多萬的粉絲。
這篇文章發出去沒多久便得到了大量的轉發評論,引發了同城人的感慨與氣憤,紛紛在罵相關部門吃幹飯不做事,對不住老百姓。
當晚這條微博達到了五千多的轉發量。而朝雨回到家後洗了澡,沒有再上微博,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