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咲在偏廳安靜的角落看到了梁小晴和一個背對著的男人糾纏在一起。
她笑靨如花,看不出真假。他像一個妖嬈的黑蛇,吐著蛇信子。
男人的直覺,他對她有曖昧。真心還是假意,一個眼神足以見得。
眼角斜睨到容咲的靠近,梁小晴不動聲色的從朝夕牽製中掙脫。
朝夕不可置信的看了梁小晴一眼,隨即換上招牌式邪魅笑容。
“就是這功力,讓我欲罷不能。”
靠近的容咲正巧聽到這句話,隻憑語氣辨認出此人是JASNS的最大股東,大老板朝夕。
為了未來讓自己的女人在護翼之下,容咲已經對JASNS做足了功課。
沒想到,還有這一條:大老板對小老板有意思,威脅指數,零……|||
將梁小晴拉近自己,一隻手臂橫過她的脖頸,容咲勾起嘴角一邊,眼睛微眯,沒有梁小晴看到的警示了朝夕一眼。
梁小晴明顯的感到了容咲對自己的保護,她雖然無幸目睹容咲很男人的那個表情,心裏卻著實暖暖的。
終於有一個人,不問原因,不怕強勢的站在了她的身邊。
這份保護能持續多久?千萬不要等到她習慣。
若習慣了,就再也放不開了吧。
梁小晴輕輕移動自己的身體,換了姿勢挽上容咲的手臂,歪頭一笑,親切的像是鄰家女孩。
秀雅的轉身,再不顧朝夕有點發黑的臉。
惹他,與不惹,結果都一樣,她的答案也一樣。
“我可以問問你有什麼難處嗎?當然,如果你隻希望靜靜的靠著我,肩膀,懷抱都可以用哦。”
難得在梁小晴眉眼間看到類似憂傷的表情,以前有倦怠,有氣憤,有嚴肅……但總是隨即就會解決。
這種表情,讓她像是環繞在烏雲中,雷電交加的傷害著她,卻跑不出來。
咖啡角離大廳很遠,遠到沒有人注意到這裏。
司儀的聲音從大廳裏隱隱傳來,也聽不清楚進行到了哪裏。
梁小晴蜷縮在咖啡廳隔間的沙發裏,高跟鞋被她踢跑了好遠,容咲坐在她對麵,看她手抱著腿,臉埋在兩腿之間的樣子。
該如何開口?
每當這樣的時候,梁小晴總是一個人,現在竟然有個人坐到了對麵。
隻要一個人舔舐傷口,其實一會兒就好了,反正解決不了,生活還是要繼續。
和那個人耗著,這就是梁小晴的對策。
耗到她老了,他再不想要了,或是出現了能把他拎走的人。
怎麼辦?現在有人告訴你,你可以脆弱一下。
“我已經忘記了脆弱的感覺……”
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梁小晴抬頭看了一眼容咲,怯怯的,又把頭埋了回去。
“如果,我不像你想像的那樣,或許有一天你會為和一個巫婆住到一個屋簷下而恐懼。”
容咲端起的杯子停頓在嘴邊,沒了動作。
她,該是經曆過什麼,才會有這樣的動作和表情。
一股衝動,他差點說出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想護著你……現在的他還沒有立場。
一個女人赤手空拳打天下,她的手段怎能簡單,她的過去怎會純白,錯綜複雜的牽製,必然也有人在壓製著她。
“有一天,他會後悔今天的威脅,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那愛戀不是我該承擔的劫。”
梁小晴將腿搭在沙發上,放開了自己的身體,拿起杯子開始品嚐那個名叫提拉米蘇(帶我走)的咖啡……或許有一天她會為一個人呢點上這樣一杯咖啡放到他手裏,如果那人衝她點頭,那她一定會“跟他走”。
說這句話的時候,梁小晴眼波微轉,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抹詭異的笑容稍縱即逝。
愛一個人本沒有什麼錯,可是你愛我,我不愛你,你還不放手,就是你的錯了。
梁小晴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麼極端,要說極端,她幹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極端。
哪怕是她一直一個人,也沒有想過及時行樂,骨子裏的傳統讓她信奉從一而終。
不是對的,就絕不開始。
對於朝夕的評估,梁小晴給了自己兩點:嫁給這樣一個人,他會讓她繼續賣命,還會利用她的手段擺平一係列野花,而這野花絕對開不敗。
真心又如何,他對她怕是太多利用,並且現在還在威脅她。她最討厭別人來決定她的人生。
威脅?你有,我就沒有嗎?沒有,不能製造嗎?
看著容咲,梁小晴第一次有了對抗朝夕的衝動。她不想自己的形象在容咲眼裏破壞,這種感覺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