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輕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卻始終沒有說什麼辯解的話。
該說的，她都說了，花言巧語，她真的不擅長。
尤其是，她真心把皇帝當真長輩來看，不願意用那些話來粉飾太平。
“皇叔，有些事兒不能隻看表麵。”容初堅定地站到了穆輕輕身後，“輕輕帶著太子妃過去，是我讓她去的。”
穆輕輕愣了一下，忙道：“不，這件事我自己一個人決定的，和你無關。”
她才不希望把容初牽扯進來，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沒必要再拉一個墊背的。
容初卻凶巴巴地道：“閉嘴，你一個人能決定什麼？”
皇帝驚訝地看著容初，還是第一次看到容初對人這麼“凶”。
“皇叔，我也不跟您解釋那麼多，是我讓穆輕輕這樣做的，也是我從天樂坊買下了雪女，讓穆輕輕幫忙送回雪族，人被太帶走了，我想要搶回來，也是我拜托了穆輕輕幫忙的，她隻不過是還我當初救命之恩。”
容初一副我就這麼混，皇叔，您老愛咋咋地的樣子。
皇帝眨巴了兩下眼睛，都懵了。
“你……你說什麼？”皇帝一時沒反應過來。
容初道：“我說是我指使穆輕輕的，所有的事兒都是我一手策劃的，穆輕輕就是為了報恩，才不得不幫我出頭，皇叔，這樣您明白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皇帝問。
容初呼出一口氣，道：“雪女很重要，皇叔應該知道雪女多重要，我不能讓她落在居心不良的人手裏，朝廷和雪族定下的盟約，相信皇叔最清楚，所以當我得知雪女出現在了天都，就隻想悄悄地將她送回去。”
皇帝皺眉，忽然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你……一直都在誆騙朕？”皇帝的眼裏有一抹失落。
容初仿佛已經做好了準備似的，歎息一聲，道：“皇叔，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隻是……需要這樣的偽裝來保護自己，父王連續十多年被人下毒，隻要想到，我便不寒而栗。”
“皇叔，我很抱歉，欺君之罪，該當死罪，請皇叔責罰！”
說完，容初就跪了下來。
穆輕輕轉過頭，看著他，隻覺得他很傻。
明明隻要她一個人承認錯誤，接受懲罰就夠了，這下他把自己也牽進來，皇帝要是一怒之下，真的把他們倆都送進了大牢，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們了。
皇帝問：“你說……你說你父王是被毒……毒死的？”
“是，持續性的慢性毒藥，即便是府裏有大夫，也查不出來，因為每次的劑量都很輕微，慢慢積累了很多年，身體才會被拖垮，等到查出來，已經藥石無醫。”
容初說到這裏，聲音陡然變得沙啞。
皇帝聽了，也倍感心酸，問：“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沒有查到是誰做的，告訴皇叔，隻會徒增您的煩惱，我之所以一直裝傻，一方麵是為了迷惑凶手，一方麵也是想要暗中調查。”
容初歎了一口氣，可是查了幾年，還是沒有查到凶手是誰，這個凶手狡猾得像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