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均的臉霎時沉了下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她是你母親,也是我妻子,照顧不照顧的還用你來教我?”
顧錚錚放開母親緊張的拉拽著她的手,倔強道:“你的妻子?你何曾真把她當過妻子。她無非是寫在你結婚證明上的一個名字,是你顧大總裁的一個傀儡。”她愈加激動,似乎已從母親的命運中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她白日裏百般隱忍,卻還是控製不住情感決堤。
“放肆!”顧均拍案而起,他伸手想要衝著顧錚錚打過去,卻見顧錚錚一臉冷笑,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的不肯讓它流出來。顧均一陣心虛,家裏的三個老婆,外麵的一群女人,都是他顧某人該享的豔福,可是女人們的委屈和心酸,他隻當視而不見。
顧錚錚冷笑著看父親搖擺不定不敢落下的手,憤然轉身向門口衝去,臨走之前她回頭冷冷的看著顧均,“對我媽媽好一點,你知道我現在不隻是你女兒,還是盛家的兒媳婦。”
她毅然決然離開這個家,奔入茫茫的夜色中。
回到她與盛暉霆的“家”,一片淒冷。
顧錚錚黯然躺在碩大的雙人床上,隻覺得冰冷。盛暉霆依然夜不歸宿。她苦笑著想起在父親前誇下的海口,搖搖頭,自己算什麼。家不是家,愛人不是愛人。
她起身將鎖在櫃子裏那根盛暉霆送給她的藍色吊墜的項鏈拿出來,狠狠的在手裏攥著。
她想感受這種涼意和疼痛,讓自己盡快清醒。然而悲傷猶如四麵襲來的黑夜,顧錚錚留著眼淚蜷縮在床的角落裏昏沉睡去。
心如寒夜,午夜夢回裏隱約覺得有個人影坐在她的床前。顧錚錚迷迷糊糊的沉在噩夢裏醒不來,卻能感到那個影子輕輕的幫她拂拭著冰涼的淚痕。
“唉,你這又是何苦。”她朦朧中聽見那影子磁性而悲傷的聲音嗎,她心裏暗暗的笑自己,怎麼會,不會是他。
早上醒來,顧錚錚回憶起夜裏的夢,仔細在屋中尋了尋,卻沒有有人來過的痕跡,她忍不住嗤笑自己,難道真的已經卑微到這個地步,連夢裏都渴求著他的垂憐?
家裏的事讓顧錚錚一直分心,分公司開晨會的時候,景睿看出顧錚錚的恍惚,會議一散,就跑進顧錚錚的狀況。
“怎麼了,錚錚?”他關切的看著顧錚錚慘敗的臉色,“臉色差的嚇人,發生什麼事情了嘛?”
顧錚錚安撫的一笑,“沒什麼,可能晚上沒睡好。”
“怎麼回事?和他又吵架了?”景睿有些遲疑,他不太願意在顧錚錚麵前提起盛暉霆,仿佛這個名字從顧錚錚嘴裏說出來,都會讓他刺痛。
“沒有。我家裏的事。”顧錚錚消沉的歎了口氣,“我媽媽在那個家,實在辛苦。”
景睿心口一鬆,跟著歎了口氣,“唉,我媽媽還不是一樣。”他安慰的拍了拍顧錚錚的肩膀,“別太勉強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顧錚錚蒼白一笑,“知道了,你也是。”顧錚錚想著景睿家裏的一攤子事,心下又添幾分愧疚。
“不如晚上我們去喝點吧。出去散散心,總比你回去獨自麵臨空蕩蕩的牆壁好的多。”他的手似是安撫似是纏綿的握住顧錚錚的手,眼神中的期待甚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