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抱著小娟的身體跟在沈昱珩的身後,由於他年紀大了,抱著小娟時顯得有些吃力。
小娟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她臉色蒼白,指向走廊盡頭的房間。
“那兒,顧小姐就在那兒。”
“沈叔,你先帶她去急症室。”
“是,少爺。”
沈昱珩大步走向走廊盡頭的那間房子,門上一個藍色的牌子上麵清楚的寫著三個字。
手術室!
剛才,顧小溪到底經曆了什麼。
沈昱珩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驚慌,心裏也有一種隱約的不安。
他伸手推開那間簡陋的手術室,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傳了出來。
沈昱珩心裏一驚。
抬眸望去。
中間一張小小的手術床上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過來。
“先生,先生,不好意思,這裏不能進去。”
沈昱珩突然轉身,一雙猩紅的眸子看向那個女護士,嚇的護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人呢?”
“先生,你,你,你找誰?”
“這裏的那個女人呢?剛才在這裏的那個女人去哪裏了?”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過來取東西的。剛才是有一個女人被送過來做了流產手術,然後好像就不見了。”
沈昱珩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一下子被抽幹了。
“流產手術?什麼流產手術。”
“那個女人被送來的時候孩子就已經沒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去找醫生問一下。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個女人叫什麼?”
沈昱珩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幾乎是顫抖著的。
“好像,好像叫什麼小溪還是小什麼的。”
小護士回答沈昱珩的問題時,都不敢直接看他的眼睛。
因為實在太可怕了。
“顧小溪!是不是。”
小護士似乎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
“對,就是顧小溪。”
沈昱珩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是有人拿著最尖銳的刀,一刀一刀的往他心窩裏最柔軟的地方割著。
疼的他幾乎不能呼吸。
作為一個男人,他從未掉過一滴眼淚。
但是此刻,他的眼眶一點點的紅了。
他的小溪。
懷了他的孩子。
那是他們的孩子。
沈昱珩突然瘋了似的一個個房間去找顧小溪的身影。
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讓旁邊的人都不自覺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誒,你幹什麼呢?”
“幹嘛啊,神經病啊,這是是婦產科,能出去嗎?”
三五個婦女攔住了沈昱珩的路,不滿的職責著。
沈昱珩紅著眼睛,冷冷的說道:“滾開!”
隨即闖了進去,可是除了一張張陌生的驚恐的臉,他找不到那個熟悉的影子。
小溪!
顧小溪!
你他媽的究竟去哪裏了。
沈昱珩一遍又一遍的到處尋找著,直到沈叔拉住幾乎已經發狂的他。
“少爺,別找了,顧小姐恐怕已經不在醫院了。”
沈昱珩反手一拳打在了牆上。
心裏就像是有千軍萬馬踏過,最後荒蕪一片,空蕩蕩的缺了一塊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