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早就料到那群人不會這麼安生,卻沒想到,她們竟是一天的功夫都忍不了。
回府時,師嫣倒是老實,乖乖的乘了自己的馬車,沒跟師菡呆在一個空間裏。
她們剛上馬車,武伯侯府內,秦若若眼眶泛紅,掩著唇從裏麵出來,見師菡在等她,她斂起眼底的恨意,連忙爬上了馬車。
車上,春榮簡單的跟師菡說了下國公府的情況,原來她一早和秦若若師嫣三人出門後,周嬤嬤按照師菡的吩咐去賬房支取例銀,誰知路過師珍兒的院子時,一不小心撞到了師珍兒,師珍兒身子嬌弱,這一撞,她就趴地上了,手上的鐲子也碎了。
師珍兒自幼身子不好,身上佩戴的都是特意從護國寺開過光的,這一碎,便是不詳,如今如夫人正哭天喊地的要給師珍兒要個公道呢。
“怎麼就這麼趕巧了?偏生大小姐不在府裏的時候出這檔子事兒?”
出人弄滿臉不悅,小手麻利的給師菡剝著葡萄,不過多數的葡萄都進了她的肚子。
師菡不愛甜食,這葡萄特意快馬加鞭的從西域運過來的,即便是皇後娘娘的宮裏,估摸著也就一籃子了不起了,可景小王爺天天送,還打著長公主的幌子,鬧得周嬤嬤都看不下去,直接當著師菡的麵兒給他捅破了。
“周嬤嬤出身內宮,若不是趕巧,豈能逮著她的錯處?”師菡撐著腦袋,微闔著眸子,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聞言,春榮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哦,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啊!哎,冬杏你聽明白了嗎?”
“……我一直明白,謝謝。”
春榮:“……”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國公府。師菡還沒下車,便看見一道身影朝著府內跑去。
“站住。”
冬杏一把上前拽住那人的衣領,將人給拽住。
小黃門撒謊南山的扭過頭,又是委屈,又是無奈的望著師菡:“大,大小姐……”
昨日請柬之事,師菡便覺得門房裏頭不幹淨,沒想到這麼快就露出了馬腳。
她淡淡的瞥了小黃門一眼,扭頭對冬杏道:“你看著處置便是。”
“是。”
冬杏拖著小黃門的後衣領,麵無表情道:“從今日起,你便是府中的夜香郎。若敢怠慢,家規處罰!”
小黃門一聽,嗷嗚一嗓子哭嚎起來,還沒喊兩聲,就被冬杏一拳頭打掉了門牙,捂著嘴,嗚嗚的哀嚎著。
師菡趕到如夫人的院子時,周嬤嬤正脊背筆直的站在院內,老夫人臉色鐵青的坐在椅子上,旁邊如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如喪考妣。
“聽說方才鐲子碎了後,三小姐的喘疾發作了。”
春榮低聲在她耳側解釋道,師菡抬眸,朝著師珍兒看去,卻見她小臉煞白,好像隨時都能一命嗚呼似的。
不等師菡開口,如夫人便一嗓子衝過來抓住師菡的袖子,抽噎道:“大小姐,這府裏竟有人要害死我的珍兒啊!這是要讓我們母女去死啊!”
師菡不動聲色的拿開如夫人的手,臉上掛著標準的笑,柔聲道:“既是三妹妹身子不適,怎麼不見大夫?”
此話一出,如夫人頓時愣了下,眨眼的功夫,便又恢複如常。
“珍兒這是老毛病了,大夫就算是來了,又能如何呢?”
她一邊說,一邊去看師老夫人,“說起來,都是我福薄,當年哥兒剛出生就沒了,珍兒又身子弱,若是珍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便不活了!”
“胡說什麼!”
師老夫人一心想要個孫子,奈何就是沒有孫子緣,一妻兩妾,愣是沒個能生帶把兒的。久而久之,如夫人當年出生便夭折的孩子,就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