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門外,師老夫人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恭恭敬敬的候在門口,一輛奢華的馬車靜靜地停在府邸門口。
師老夫人連忙滿臉堆笑的迎了過去,正準備行禮,刀一麵無表情的道:“還請老夫人稍待片刻,主子正在處理要事。”
馬車車簾低垂,遮住了車內的情景,師老夫人一聽,便立馬噤聲不語,訕笑兩聲,眼巴巴的站在車外等候。
刀一神情凝重,又一副冷漠的模樣,仿佛誰敢多問一句,他立刻就能拿刀上來砍了那人似的。師老夫人不敢多問,隻能苦等。
然而,一炷香過去……
師老夫人張了張嘴,“小王爺……”
話未說完,刀一一記眼刀子過來,師老夫人話在嘴邊兒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又一炷香過後……
師老夫人明顯有些不耐,她正開口,刀一便道:“老夫人若是不耐煩,可以先回去。”
這話瞬間,將師老夫人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且不說喻閻淵是景王府的王爺,按照禮數她們出門迎接本就是應該的,就算是他未曾西承襲王位,以喻閻淵的性子,若是有人敢忤逆他,怕是日後不好過。
思前想後,師老夫人咽下一肚子的怨氣,諂媚的笑道:“侍衛小哥誤會了,老身絕無此意。”
說著絕無此意,掩在袖子下的手幾乎要掐進肉裏,一張老臉都要笑僵了。
不知過了多久,刀一突然掀開車簾鑽進車內,再出來時,朝著師老夫人點點頭。
師老夫人:“啊?小王爺忙完了?”
刀一:“嗯。”
說罷,他挪開視線,坐直了身子,一揮鞭子揚長而去,卷起無數灰塵,和師老夫人那張逐漸發黑的臉。
次日一早,師菡一覺醒來時,坊間已經流傳開了,說什麼七皇子和景小王爺為了一個男子,在醉仙樓大打出手。七殿下的眼睛都被快打瞎了。師菡昨日雖然迷迷糊糊的,但隱約也還有些印象。
據說七皇子的母妃貴妃娘娘要去找陛下討要個說法,結果還沒出宮門,當今陛下就一道旨意下來,將七殿下一通臭罵,還給禁了足,然後又派身邊得力大太監親自去景王府送了好些寶貝,這才算是哄好了小王爺。
景王府這獨一份的寵愛,羨煞不少人。
師菡聽聞消息的時候,不過輕哼一聲,麵上卻並無喜色。
春榮一遍給她梳著頭發,不解道:“小姐怎麼還歎上氣了?小王爺得寵,這不是好事兒麼?”
“金絲牢籠養雄鷹,算是哪門子的好事兒?”師菡淡淡說罷,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了手腕上的鐲子。她想起前世喻閻淵披甲上陣時,眼底那道光。他是京城裏最明媚的少年,是世家貴公子,也是少年將軍。可如今深陷在京城裏那些齷齪你,如履薄冰。
春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奴婢聽聞外頭傳聞,說陛下對小王爺如何如何好,便以為是真的待小王爺好呢。”
“皇權之下,哪兒來真心?”
師菡提及此時,眸色寒涼,像是凝了一層寒霜,整個人都陰沉沉的。
收拾妥當後,師菡本想去帝師府走一遭,卻不想商卿雲正好派人送信過來,說是帝師途中耽擱,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回京。師菡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失落。
沒多久,師老夫人便派人來傳話,說是讓師菡陪她一道拜訪陳老夫人。
師菡沐浴更衣後,便跟著師老夫人一道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