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若若一聲尖叫,王公子卻已經死死地將他抱住,伸出舌頭就要去舔她的腦袋。
這一變故發生的太快,下人還沒反應過來,秦若若已經讓他給抱了個正著,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瘋了似的用拳頭狠狠的砸著王公子。
可惜,傻子不知道疼。
師菡故作驚愕,師淩憋笑憋的臉都紅了。師老夫人一看這臭傻子竟敢輕薄她的秦若若,連忙大叫:“快,快些拉開!”
“媳婦!媳婦!”
一個傻子,智力也就在尋常三歲孩童的水平,雖不諳世事,但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異常執著。就好比此時,王公子感覺有人在扯他,不禁把秦若若抱得更緊了。
秦若若一張臉慘白成雪色,一雙黝黑的眸子裏滿是驚恐,可憐兮兮的朝著夜斐然一看。頓時,夜斐然鐵青著臉,上前一把抓住王公子的肩膀,猛地用力。
“啊!”一坨什麼東西被扔了出去,發出一聲慘叫。
夜斐然將秦若若護在身後,一張俊俏的臉,此時已經說不出是什麼顏色了。而秦若若的頭發上,還黏糊糊的黏著王公子的口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老夫人氣紅了眼,她特意給師菡準備的王家的傻子,怎麼突然對秦若若動手了?
夜斐然直勾勾的盯著夜斐然,四目相對,電石火花。師菡的眸子裏,無甚情緒,平靜的像是一泉水,隻是深不見底,令人心中沒由來的一沉。
他心裏猛地一陣鈍痛,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而師菡,卻已經轉開視線,一本正經的聆聽師老夫人的問話。
在場的賓客,無不對議論,那些難聽汙穢的言語,字字句句的刺入當事人的耳中。師老夫人的臉色,在聽見眾人議論秦若若時,‘唰’的一下,黑了個徹底。
她狠狠的瞪向師菡,厲聲道:“你跟王家小傻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為何他好端端的突然胡亂攀咬?”
好端端的?師菡心倒吸了口氣,剛才她被王家公子這麼攀咬的時候,但凡師老夫人也能這麼說一句,她也不至於安排今天這場戲了。
她扯了扯嘴角,冷靜的笑了聲,反問道:“祖母怎麼會這麼想?”
師老夫人陰沉著臉,她還能怎麼想?
“秦小姐如果掛名在咱們國公府名下,算起來,與我也是一家人,我若做了什麼手腳讓王公子攀咬她,毀了她的名聲,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就是為了出門,讓人家嘲諷我一句,這是那個傷風敗俗的女人的長姐?”
傷風敗俗——
這四個字一出,師老夫人的臉瞬間像是被人糊了一坨鳥屎似的,又黑又臭,那雙渾濁的眸子,死死地瞪著師菡!
恨不能將她瞪出一個窟窿來似的。
“方才隻有你跟那個傻子說過話,靠近過,你若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他為何會突然如此?”
師老夫人話說到這兒,秦若若便擦著眼角,可憐兮兮的從夜斐然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哽咽道:“大小姐,若若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事關名節,大小姐怎能使喚一個傻子來如此羞辱我呢?”
這兩人,一唱一和,好像完全忘記了,王家公子剛進屋看著師菡叫仙女時,她們無動於衷的時候了。
哪怕是外人看客,此時也未免有些唏噓。這國公府的嫡女,好似不怎麼受重視啊。還不如一個養女呢。
師淩更是氣的攥緊了拳頭,要不是冬杏在她身後,不動聲色的按住她的肩膀,怕是此時,她就要跳出去替她菡姐姐揍人了。這些人,欺人太甚。
隻不過,師菡早已習慣。
她擦了擦手,慢條斯理的將視線望向秦若若,淡淡一笑,道:“秦小姐,你親眼看見我使喚他了?還是你親耳聽見我跟他說什麼了?亦或者,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個傻子能夠聽人使喚?該不會是你使喚過吧?”
“自然沒有!”
秦若若情急之下急忙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眾人看她的眼神兒就變得有些不清不楚了。
你沒有你急什麼?
就連夜斐然,也深吸了口氣,側過頭低聲道:“坐下。”
秦若若不甘心的在他身後坐下,咬著唇,雙眸通紅。
“既沒有,你激動什麼?”想對比秦若若的慌張,師菡從始至終,都是一派淡然,優雅天成。
“夠了!”師老夫人實在看不過去了,好好地一場接風宴,險些鬧出大笑話,這王家傻子,看來是不能留了。想到這兒,她黑著吩咐道:“給王李氏的打發點銀錢,讓她帶著自己的傻兒子趕緊走,沒得沾了晦氣。”
說晦氣時,師老夫人的目光還落在師菡身上,好像師菡,就是她口中所說的晦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