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微微一怔後,勃然大怒道:“你聽聽!聽聽,這就是國公府嫡女的教養?你在京城裏如何拋頭露麵都無妨,可你怎能如此帶壞我的嘉兒!你是何居心!”
大夫人將羅家解除婚約一事兒一股腦的怪在師菡的頭上,再加上師嘉態度強硬,她如今都跪地哀求了,師嘉竟是不為所動,這讓大夫人更是氣悶不已。
師菡麵不改色的走到師嘉身前,一把將師嘉拉了起來,“我什麼居心,大祖母日後就知道了。”
說罷,她扶著身體發軟的師嘉,輕聲道:“我們回去。”
她師菡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脅了,威脅她身邊的人也不行!
師嘉咬著唇,猶豫片刻後,微微點頭,啞聲道:“好。”
她這一聲好,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算是大夫人再怎麼逼迫她,她也絕不會鬆口了。
見兩人要走,大夫人神色大變,忙道:“嘉兒,你當真不顧師府死活了?祖母疼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狠心?你這是要逼死祖母啊!”
師嘉腳步一頓,猛地回頭,眸子裏滿是痛苦和糾結。
師府興衰,大夫人的疼愛……
有些東西,即便目的不純,可卻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她自幼的安穩也的確是大夫人偏寵出來的。
大夫人咬著牙,一聲喝下:“將她們給我按住!我就不信,今日我還治不了一個小輩了!”
話落,院子內,所有的婆子都卯足了勁兒,擼起袖子朝著師菡和師嘉圍了過去。
滿院子的婆子,烏泱泱的一片,尤其是大夫人身後那兩人,生的虎背熊腰,凶神惡煞。
‘啊!’那群婆子大叫一聲,張牙舞爪的就去拽師嘉,想把她先製住。
師淩一聲尖叫,忙要上前幫忙,卻被另兩個婆子按住,冬杏見狀,拎劍上前,二話不說,提劍便揍了上去。春榮一邊護著師嘉,一邊攔著那些瘋了似的婆子,一腦門官司。
師菡站在原地,臉上神色微微開始轉變,她仰起頭,近乎邪魅的朝著大夫人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一字一句道:“結束了。”
不等大夫人理解師菡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見師菡不知從何處,忽的抽出一根鞭子,朝著那些婆子一甩,頓時,一聲淒厲慘叫聲響起,婆子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鞭子一卷,朝著旁邊牆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院牆應聲而裂,掉落的磚頭不慎砸在婆子的腰上,頓時又疼的他嗷嗷直叫。
師菡麵無表情,順勢一揮鞭子,直接卷起兩個婆子往後一撞,瞬間,圍在師嘉和師淩身側的婆子幾乎被收拾了個遍,一個個的躺在地上,哀嚎聲此起彼伏。
大夫人在深宅大院裏呆了這麼多年,幾時見過這般凶猛的操作?這,這哪兒是教訓人啊,這分明是沙場廝殺的氣勢啊!
這個師菡,她這是要殺人啊!
“抓住,抓住這個瘋子!”
大夫人扯起嗓子喊道,院子外的家丁源源不斷的湧了進來,一個個的看著裏麵的慘狀,又看了眼滿身殺氣的師菡,瑟瑟的不敢上前。
“還愣著做什麼!”大夫人氣急敗壞,顫抖著手又畏懼又憤怒的指著師菡,可偏偏,師菡在前,無人敢上。
視線視線冷冷一掃,頓時,圍著她們的家丁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就差直接讓開路了。
“哼!廢物。”師菡鄙夷出聲,順手將鞭子扔在地上,緩緩從腰間掏出一塊黑色腰牌。
“這,這是……”
大夫人揉了揉眼睛,努力睜大眼睛去看。
春榮滿臉嫌棄的拿劍將大夫人的臉擋到後麵,鄙夷道:“國子監司業令,見之如見陛下。今日我家小姐替陛下教訓幾個下人,大夫人沒意見吧?”
“我……”大夫人哪裏知道師菡還有這種東西啊!
國子監司業的令牌,居然在師菡手上!這不相當於掌管著國子監諸生的生殺予奪大權嗎?
這個師菡,還真是狗運好的讓人嫉妒啊!
大夫人不甘心的瞪了師菡一眼,咬咬牙,嬤嬤俯首下拜,“臣婦不敢。”
身前,毫無動靜。大夫人以為師菡沒聽清,不由得匍匐著身子,重複道:“臣婦不敢!”
周圍,一片死寂,大夫人心中一團怒氣無處發泄,此刻又被師菡以令牌壓製,心中不悅至極,她一抬頭,眼前哪裏還有師菡和師嘉她們的人影?有的,隻有將她團團圍住的下人!
她這是生生的給一圈下人行了禮?
“師菡!”大夫人鼻子都要氣歪了,憤憤的起身,胸口劇烈的起伏。
身後,伺候她的婆子低聲詢問道:“夫人,婚約之事怕是公開無望了,您看,咱們要不要用第二個法子?”
大夫人眯起眸子,氣沉丹田,沉吟片刻後,點點頭:“嗯。去安排吧。”
“是。”